赵武见赵胜主意已定,他又道:“大帅,只怕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洪承畴的预料之中呀!”
汤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他道:“将军说的有理,洪承畴既然已经出手了,应该还有后招,我们不得不防!”
赵胜听了他们的话,他便看着帐外的军营,好半天才开口道:“洪某人既然算到了我们要回师榆林,那我们便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依我看大军还是继续向清涧而去。”
赵武闻言,急道:“大哥,不可呀,榆林乃是我们的根基,单凭马将军的兵马,是挡不住的!”
赵胜笑道:“我可没说不管榆林的死活,榆林也要救,大军也不能回!”
赵武道:“兄长,没有兵马,如何去救榆林,你莫不是糊涂了!”
赵胜不去回答赵武的话,他反问道:“阿武,我带走亲卫营和骑兵营,你领剩下的大军为我挡住洪承畴三月,你可能做到!”
赵武道:“兄长,要挡住洪贼,我凭本部人马,便足矣!其余人马你还是带着他们回榆林去吧!”
赵胜道:“我意已决,就这样办吧,阿武你今夜却是不能休息了,你要连夜赶往清涧,以免多生枝节,这里的兵马我会让舒勇带着前去支援你!”
赵武还欲再说,汤纶却出言道:“将军还是下去准备一下,争取早点赶到清涧吧!”
赵武听了这话,他对赵胜和汤纶拱手道:“还请兄长和先生放心,赵武即便是战至一兵一卒,也会拖住洪承畴三月!”
赵胜只得挥手道:“去吧!”当赵武还没走出大帐时,赵胜又道:“阿武,事不可为之时,以保命为重!”
赵武听了这话,脚步并未停留,他转身便出帐准备去了。
汤纶见赵武已经离去,便问道:“大帅可是已有了决断,不知打算如何破局!”
赵胜闻言,只是苦笑道:“先生呀,我哪里有什么决断,对于草原上的这些部落,我是两眼一模黑,怎么敢胡乱决策!”
“那大帅率军回榆林又是为何?”汤纶听了这话,有些好奇的问道。
赵胜道:“我虽然不知道如何破敌,但是马继先却是知道如何破敌的,我只需将最精锐的兵马带回去,一切听他调遣便是了。”
是夜,赵胜将左营主将舒勇与火器营主将吕青叫到账中,同他们说了如今的情形,又命他二人领兵继续去支援赵武。
赵胜则和汤纶二人带着亲卫营与骑兵营,连夜又回榆林去了,走在来时的路上,赵胜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了。
赵胜的亲卫营本来全是步卒,赵胜考虑到他们是全军的军官基地,既然是军官基地,自然也是包括骑兵的。
因此赵胜花费了大力气,才给全体亲卫营都配上了一匹战马,所以亲卫营的将士,都算得上是粗通骑术。
当赵胜领着人马走了两个时辰,全军都在吃饭喂马时,赵胜对汤纶道:“汤先生,如此行军太慢了些,我有些等不及了。”
汤纶揉了揉他有些磨破了的屁股,对赵胜道:“大帅,将士们白天赶了一天路,晚上只是吃了一餐饭,又赶了这么久的路,这已经算是最快的速度了!”
赵胜道:“我知道,兄弟们确实辛苦了,只是军情紧急,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提过速度才行。”
汤纶听了这话,只是道:“大帅且容我想一想,我想一想。”
赵胜也知道他这个想法有些强人所难了,可是时间不等人呀,从马继先出传来消息,到此时已经至少过去一天有余了,他能等,蒙古人的骑兵怕是不能等的。
“有了,不行,不行,太过于冒险了!”汤纶口中念念有词道。
赵胜连忙问道:“汤先生,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汤纶道:“办法事有的,只是太过于冒险!”
赵胜道:“这个时候了,区区险阻算得上什么!你快快说来!”
汤纶见赵胜如此坚决,便只得道:“大帅,我们数千大军要加快速度,肯定是做不到的,可若是一支数十人的小部队,却是能够做到的!
只是此去榆林不是去传什么军命,而是要去做决策的,因此非大帅亲行不可!
大帅你也知道,去榆林的这一路,不知盘据了多少官军的残兵败将,若只是小部队出行,只怕不能护得大帅周全。”
赵胜听了这话,却是哈哈大笑,他道:“汤先生,此事易耳,我只需化妆成普通士卒,那么便能不显山露水了,此去想来风险不大!”
赵胜说完这话,也不等汤纶回复,便让人把田原和赵开疆叫来,二人来到赵胜身旁时,还欲见礼,赵胜连忙拉住他们,
赵胜对二人道:“军情紧急,就不必讲究如此之多的繁文缛节,我欲带人先一步回榆林,为接下来的大战做这准备!”
二人一听赵胜要领人单独前行,便立刻道:“大帅,万金之躯,怎么能行此弄险之事,我大军在加快些脚程便是了!”
赵胜摆手道:“切不可如此,将士们到了榆林,还会经历血战,此刻能够多保留一分精力,便多保留一分精力,切不可随意挥霍!”
赵开疆道:“大帅你说的这些,我都赞成,但是你这次单独行动,非得带上我不可!”
汤纶和田原听了这话也道:“是呀大帅,赵将军武艺高强,请大帅带赵将军同行!”
赵胜见众人这番态度,不由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此处离榆林不过一日的路程,至于弄得这样生离死别的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