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妖丹？”
三人身子一震，心中好似掀起了滔天骇浪一般。
化妖丹便是化内丹，一旦失去内丹，白秋这数百年修行便付之一炬。
而且，如他们这般修为低微的妖，本是没有化成人形的资本，这一点从蛇妖，狐妖，刺猬妖身上便能看出。
虽然能化作人身，但道行不够，头颅无法幻化，否则她们进出县城，又何必戴着斗笠面纱？
化去妖丹，以燃烧道行为代价固然可以完全化作人形，但这种幻化是有期限的。
以白秋的修为，最多也就幻化月余，时间一到，道行燃尽，她必定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五妹，使不得！”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刚失去了一位兄长，此刻又怎能再失去一位小妹？
“二哥，两位姐姐，我意已决，你们就不用劝我了。大哥待我的恩情，纵使粉身碎骨，白秋也难以报答，杀害大哥的凶手，无论如何我也要亲手抓住他，拿他的人头祭奠大哥在天之灵！”
白秋冷声道，身上杀气陡然爆发，冲向四面八方。
“而且，五百年之劫将至，小妹自知自己根脚不去二哥和两位姐姐，与其喋血在劫雷之下，不如让我帮大哥做完这最后一件事。”
三妖盯着白秋，半晌无言，无奈地闭上双目，任由晶莹的泪珠淌下。
“五妹，你对大哥的情谊，我们都知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也不拦你，接下来的路，我们陪你一起走！就算是死我们兄妹五个也要死在一起！”三妖相互对视一眼，低声道。
“多谢兄长和姐姐成全，接下来的事情拜托了。”
四妖久久无言，沉默了片刻，带着黄鼠狼的尸首离去。
翌日，清河县外的地窟空了，县城内却平白多出了一户人家。
人户内仅有两兄妹，兄长生得魁梧雄壮，妹妹出得落落大方。
在黄鼠狼死后，清风倒也安分了不少，这两日都如常跟在西门庆身旁伴读，却是再没有打自己的注意。
狗改不了吃屎，要说清风变得从善如流，刘芒绝对不信，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这小子在憋坏水。
不过，刘芒短时间内倒也没工夫搭理他。
此刻他瞅着自己不断增长的经验条，就快要到顶了，刘芒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这一次的经验值满之后，他便能迎来自己笔身中的第二次进化。
对这一次进化能有个什么结果，刘芒心中可是好奇得紧。
“小兔崽子，加油，今天能不能进化，爷就看你了！”
刘芒瞧了眼一旁奋笔疾书的西门庆，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就冲这架势，就冲这阵仗，今天进化是没跑了。
只不过，没等刘芒乐呵多久，一个家丁进来，说是老爷让带话，问西门庆有没有空，去药材铺里帮个忙。
“药材铺？”
听到这三个字，西门庆当即双眼放光。
他前些日子在抄录黄庭经的时候可从中领悟到不少妙处，若是能将这些东西和老爹的壮肾秘方结合在一起的话，那……
只是……
西门庆手中毛笔一顿，左右环顾一眼，又瞧了瞧房梁，见灵仙没有出声，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大仙不在，也罢，我就陪你走一遭吧。”西门庆应道，准备将毛笔放下。
就在这时，清风伸手，将西门庆手中毛笔托住，言道：“小少爷还是将笔带着过去的话，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抄抄药单也是不错。”
这小牛鼻子是想要支开小爷呀！
一听这话，刘芒瞬间就不乐意了。
这小牛鼻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想放什么屁。
这些日子，因为灵仙的存在，清风即便是手握黄鼠狼内丹，也不敢吸收，生怕动静大了点，惊动灵仙，惹来麻烦。
如今，西门达让人叫西门庆离去倒是让清风瞧见了机会。
只要支开西门庆，再让他把毛笔带走，灵仙的注意力自然也就转移了。
这段时间绝对是他吸收内丹的绝佳时刻。
“嘿嘿……西门小子，赶紧带着狗币灵仙给道爷滚！居然还敢说本道爷心思不纯，等本道爷道行精深之后，定让你好看！”清风在心中哼哼道。
也罢，谁让小爷心地善良呢？
你想要机会，小爷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这利息还是要先收的。
无声无息间，一根沾满墨迹的狼毫从笔尖脱落，悄无声息间飘落在地。
西门庆点头，将刘芒装进笔匣之中，带着离去。
眼看着西门庆离去，清风平静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从兜内取出黄鼠狼的内丹，拇指抵着食指，放在眼前静静观赏。
当清风沉浸其中的时候，飘落在地的狼毫化作一道光刃，从清风屁股下的圆凳削过。
咔！
圆凳崩裂，清风的身子自然下坠，好巧不巧，就在其屁股下方，有着一根削尖的木棍，冲着清风的屁股刺上去。
“嘶……啊！”
清风倒抽口凉气，剧烈的疼痛让他惊呼出声。
那种感觉，比之风针刺股更为浓烈，更为酸爽。
“千年杀，很强大，一杀送你嗷嗷嗷；千年杀，很强大，二杀让你歪歪叫……”
隐约间，刘芒听见远处传来的惨叫声，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通体舒爽极了。
虽然他看不见，却也能想象小牛鼻子菊花残，满地伤的场面。
啧啧……
这叫啥？
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