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你应姓‘嬴’,不过还是先换个姓氏为好!”
阿真沉吟片刻,自语道:“往后就姓‘穆’吧!穆子真。”
“甚好!你不仅非人族,还无灵根。”
“我想您老不会救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否者,何须提变强?”穆子真神色淡然,并没有失落。
“脑子倒是灵光,没错,也幸好遇见我,不然你此生只能残废一生,碌碌无为。”
“还请您教我,此生...”
“先别急着表态,待我说完,再做决定不迟。”云老打断道。
“您讲。”
“别说你没有灵根,即便有灵根,如今全身经脉萎缩,气血缺失三成,同样不能修炼,想要踏上仙途,唯有破而后立。”云老一脸的高深莫测,话道此处故意停住。
会心一笑,看来还是个有趣的前辈,喜欢让人问着说,“云老,那如何个破法,又如何再立?”
“急什么?你就是不问我也会说的。”
穆子真无言以对。
“也就遇到我,否则就是陆地神仙来此,也拿你无法,或许天意如此吧!”云老有感而叹!
“早年得一秘术名‘升仙’,乃上古大能为他凡人孙儿所创,拜访各族强者历经数十年探讨,可惜的是,秘术成他孙子也已作古,便把此术一并埋葬。
“以身为炉,以为骨血为炭,以神魂为火,以全身经脉为材,以天地至宝为料,以灵力为水,熬练灵体,铸造灵根。
“此术仅推论可行,从没人修炼过,成倒还罢了,可一旦失败会被焚为虚无,骨灰都不存一粒,但...这是唯一适合你的,修与不修在你一念之间。”
“云老,修成此法,日后资质如何?”
“灵根分天地玄黄四品,之上才是灵体、道体、仙体,虽不是绝世之资,可也百万里挑一,若机缘足够还能提升,你道如何?”
“砰”双膝跪下,由于经脉萎缩,蜷缩成一团,“云老,还请教我。”
“咳咳……那个……”云老顾左言他。
“徒儿穆子真,叩见师父。”穆子真会意,俯身叩首。
“哈哈...乖徒儿快快请起,地上凉。”云老开怀大笑,手一扶,无形之气托起穆子真。
穆子真眼角抖动,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吧!
“待为师准备一番,三日后为你铸就灵体。”
一座大鼎立于院中,鼎高一丈,鼎身乌黑,道道银纹勾画,苍茫古朴。
穆子真坐于鼎中,云老声音传来,“徒儿,功法已传你,记住,死也不能停止功法运转。”
“放心吧师父,定不会叫您失望的。”
云老面色一正,一股滔天气势散发,法袍猎猎白须飘飘,身形挺直如松,道骨仙风一派高人风范,那还有此前的行将朽木?
一掌印于鼎,鼎身一震,一道灵力透壁而入,灵力化作数十道,如条条灵蛇钻入穆子真身体。
“啊...”
穆子真发出凄厉惨叫,浑身经脉被灵力抽出,还附着道道血丝。
冷汗自全身毛孔渗出,如自水中捞起,可身体一动不动,非他不想,全身经脉不存本能抽搐都做不到,何谈动?
经脉在他体外,被灵力揉搓成一团,虽疼得想死,可也没忘师父的嘱咐,死也要运转功法。
鱼跃龙门,凡人踏仙,岂非异事?
鼎内道道灵光亮起,在鼎中汇聚,化作一盏银灯,穆子真脑海一痛,银灯燃起灰色火苗。
“嗡”
鼎嗡鸣一声,一股巨力拍击在穆子真身上。
“噗噗...咔咔...”
全身血肉被拍成肉泥,骨骼化为齑粉,只留一张人皮浮于鼎中。
穆子真无声闷哼,灰色火苗剧烈抖动,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云老在鼎外瞧得清楚,干枯的双手紧了松,松了又紧,显然内心非常紧张。
灰色火苗终究挺了下来,剧烈波动半炷香后归于平稳,只是本三寸火焰,此刻不足半寸。
云老长吁一口气,手指灵光一闪,一节金竹落入鼎中,道道银弧闪现。
手指一划,半寸灰焰再减大半,仅剩一粒火星在银灯上摇曳。
金竹插进经脉团中,灰焰落在血肉上腾起血色火焰。
经脉和金竹浮于血焰之上,人皮蓦然裂开一道口子,把一切吞没进去。
只余一盏银灯,一点灰色火星。
人皮充盈了几分,空洞的七窍,冒出血色光辉。
焚血骨,燃神魂,融经脉。
此痛可想而知?并非有毅力就可坚持,即便你不放弃也会疼得昏死过去。
只有一种人能坚持到底,那就是‘疯子’。
穆子真神魂无声嚎叫,可秘术还是下意识运行,始终保持灵台一丝清明。
云老双手隔空环抱,无尽灵力汹涌而出,透过鼎壁没入鼎中。
鼎中先是升起透明灵雾,随即灵雾化水,渐渐把人皮淹没。
要换一个修士在此,定会失声惊呼,这要多充足的灵力才能办到?
一日过去,那团血肉骨沫并没减少,可原本的鲜红色已趋于苍白,血气所剩无几。
上方的金竹化为滴滴金液,渗透进经脉中,经脉泛起金色光晕。
发丝粗的白色根茎,自经脉中窜出,随时间推移,上方竟冒出一粒嫩芽,待嫩芽舒展,赫然是一片竹叶,灵光晕晕娇嫩欲滴。
就在云老以为大事将成,前途可期之时,一道血光自石桌射入鼎中。
云老面色一紧,心再度悬起,他知道血光是什么,正是那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