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尚品十七号,就是这里了!”楚兵看看门牌,将摩托车靠着路牙子停了下来。田门江大长腿一伸,从摩托车后座上迈了下来,他伸着脖子,透过镂空的围墙向院子里张望。
“这院子咋和我的想象不一样那?人家外国艺术家,院子里种的都是花花草草,还经常摆个裸女雕塑什么的。这院子里咋种的都是菜啊,太生活了,让我有点失望啊!”
“小伙子,咱们东华人和外国人不一样。他们喜欢情调和浪漫,咱们喜欢丰收和实惠。打老祖宗开始,咱们东华人就喜欢种地,就喜欢品尝那份收获的喜悦。你不觉得,自己种出来的水灵灵的蔬菜,比那什么花花草草、裸女雕塑要可爱的多吗?”围墙内突然站起个戴着草帽的老头,把田门江吓了一跳。
不用想,这肯定就是省书画协会的理事长,柳健亭柳老了。听了柳健亭的话,田门江赶忙使劲点头说道:
“可不是咋地!大爷,您不说我还没发现那!原来在我的心底,最美的不是花草和裸女,而是大葱和白菜啊!我太激动了,您就是我人生的导师啊!不行,为这我得请您喝酒,您看今晚咱们上哪喝酒去?我请客!”
“你是小田吧?你这表演可有点过于浮夸了,不过看在你拍我马屁的份上,你不守时这点就算过去了吧!都进来吧,门没锁。”柳健亭摘下帽子扇了几下,笑呵呵的说道。
听了这话,田门江赶忙推开门,先楚兵一步走进院子。他紧赶几步来到柳健亭身边,弯下腰,狗腿的搀扶着柳健亭的左臂。柳健亭笑呵呵的看看两人说道:
“我说小田啊,真没想到你这警事系统的干将,说起话来这么贫。你看看人家楚兵,多沉稳大气,你得跟他多学学啊!”
“柳老,我跟您贫是因为您德高望重。就楚兵,他不是沉稳大气,他是暮气沉沉,我都不稀得跟他贫。”田门江还记恨着昨晚上那一顿屁股板子,心气还没捋顺,看不得别人说楚兵好。
柳健亭没再继续这话题,任由田门江搀着,领路进了房子。屋内的装修很普通,只是简单的白墙黑地。只不过墙壁上挂满了书画作品,屋子的边边角角,也摆设着不少根雕和瓷器。穿过客厅,三人来到了柳健亭的书画室,同时这里也是柳健亭重要物件的陈列室。
一张三米多长的原木大板画案,摆在书画室正中央。在画案四周零零散散,摆放了四五张圆凳,一看就不是待客用,而是站累了坐下休息用的。在画案的四周摆放了六个博古架,架子上琳琅满目,都是各种上年头的物件。
田门江早扔下了柳健亭,正一脸财迷的站在博古架旁。摸摸这个,捏捏那个,嘴里一直叨咕着什么。
“柳老,我能看看你买的那只杏林春燕碗吗?”楚兵不理会那个财迷的田门江,看着正在整理画案的柳健亭说道。
柳健亭点点头,冲着田门江说道:
“小田,碗就在你右手侧那个架子最上面一层,你拿过来吧。”
田门江顺着架子一看,杏林春燕碗就在最上一层的正中。小心翼翼的用双手将瓷碗捧到画案上,田门江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柳健亭说道:
“我说柳老,您心可真大啊!我看过案子的资料,这只碗如果是真的,最少值一个多亿!您老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摆在架子上,不说被人偷了吧,万一不小打碎了,那也得心痛死啊!”
柳健亭摆摆手,笑笑说道:
“你把这些身外之物,看的太重了。你可以因为它的历史,它的文化,它的巧夺天工,而去欣赏它珍惜它。但绝不应该因为它的金钱价值,而去敬畏它!”
楚兵点点头,从这位柳老的言语,便能看出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再看田门江,他一边点头应是,一边继续摩挲着一件件物件,楚兵不由的摇了摇头。不过,在楚兵心底,他对田门江的操守有一万个放心!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秉性什么样自己还不知道?他也就是看到值钱的东西有点腻歪,真要有啥想法,上班这么多年,他早赚得盆满钵满了。
楚兵将杏林春燕碗拿在手中,翻过碗来,底部果然有个阴字。将碗摆正细看,碗身洁白通透,珐琅彩绘制的树木飞燕生动活泼。即便不懂瓷器,楚兵也觉得这个物件确实不俗。南明府君曾经说过,杏林春燕碗应是灵器。
楚兵手中落甲便是灵器,他对于如何辨别真假还是知晓的。意识闪过,丹田内真气涌动,磅礴的真元之气,顺着双手注入碗中。田门江猛地回头,和柳健亭一起呆呆的看着楚兵手中的杏林春燕碗。
此时,瓷碗发散着明亮的莹白光芒,便是白天的阳光也不能遮掩。伴随着光芒的,是刺骨的寒意。随着真气的继续输入,碗中出现层层雾气,最终化作浅浅的一层透明液体。
楚兵吐出一口浊气,停止了真气的输入。仅仅两分来钟,楚兵便消耗了体内八成的真气。将碗放到桌上,楚兵和柳健亭告罪一声,便走到墙角坐下,开始恢复体内真气。
柳健亭看看楚兵,不由暗暗点头。他们来之前,柳健亭和何远征通过电话。电话里何远征便说过,楚兵是个奇人,万万不可怠慢。而今看来,这楚兵确实不凡。一个看似普通的瓷碗,到了他手中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柳健亭没有打扰楚兵,而是跟田门江一起来到碗旁,细细观察起来。杏林春燕碗没有真气输入,便不再发光。但是碗中的液体,还在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