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这个世界是神创造的,神掌控着一切规则,生老病死,兴盛衰败,天灾人祸,都是神在操控。
世间万物被神监视,被神控制,被神玩弄。
神灵创造了一切,制约着一切,以规则禁锢天道,以天地为牢笼,禁锢万物,以意念,驱使天地。
人间百难,神灵占大半!
我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见过神。
我曾跟神战斗,生死大战。
当然,是我的生死。
神是不会死的,因为无论人神的生死,都被他们掌握。
他娘的,那仗打得特他娘的憋屈,人族百万,兽群千万,雄赳赳气昂昂,御剑煽翼,冲向九重天,管他妖魔鬼怪美女画皮,噪就是了!
结果,人家特别淡定,看着千万大军袭来,谈笑风生,就差把诸葛亮的扇子就能叫羽扇纶巾了。
神灵们就派出一个小将,就挥挥手,全他娘的死了!
千万大军啊,千万性命啊!就他娘的挥一挥手,没了!死之前他们脸上还挂着必胜的信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们留下了我,因为我是反抗军的领头。
神们戏谑的看着我。
那眼神我熟悉,就像我小时候毁了蚂蚁群,单单留下那只最大的,让他爬到我的手上,叮咬我,报复我,然后我挥一挥手,把它甩飞。
在蚂蚁眼中,我是神灵,它自以为是的认为,能咬破我的肌肤,能为它的蚂蚁窝报仇,真他娘的好笑,蝼蚁能斗得过人?它们真傻,在我这个神眼中,它们这些蚂蚁不过就是一些小乐趣罢了。
………
我像那种最大的蚂蚁一样,拼尽全力,挥舞长剑,砍向着神灵。
我失败了,神是无法被打败的,天道都被他们囚禁控制了,人能打败他们?或许神灵现在想说,“他们真傻。”
他们挥一挥衣袖,就像我当年甩甩手,甩出蚂蚁一样,把我甩下九天。
我像颗陨石,看着渐渐远去的云朵,仿佛看见远端之上,神灵们的嘲笑,就像我看那只被我玩弄的蚂蚁一样。
我觉得,我会死,蝼蚁是活不长的。
“要死了啊。”
我喃喃着,长剑脱手了,我如同拥抱大地,坠落声在耳边呼啸。
我看见他们了,百万人族,千万兽族,他们在九泉向我招手,脸上还挂着笑,像胜利的笑,娘的,一帮傻子!我们输了啊!
那只长得威武霸气,长有鹿角、驼头、兔眼、蛇身、鱼鳞、鹰爪、虎掌、牛耳的神龙是我的好兄弟,叫应龙。
它是兽族的首领。
起义之前,我找他加入起义军,它说,打赢我我就加入。
那时我就跟它干起来了。
本来就残了一半的不周山,被它彻底撞没了,是我把它扔出去才撞坏的。
它不服,调理好了又找我打,然后又输,输了又打,打了又输,死活不服气。
娘的,一根筋,傻!就是不服气。好像不被我打就不舒服。
这龙绝对属沙包的!
打着打着,我们就打不下去了,感觉把酒饮欢更舒坦。
……
还有那个两手撑着下巴,坐在应龙头顶上的小和尚,他叫戒斗,才十二岁,他也傻,傻愣傻愣的。
他脑袋很大,大得摸不到头顶。
都说脑袋大的都聪明,我就觉得他脑袋里,装的都是刚从茅坑里捞出来干草。
他违背了出家人的规矩,喜欢上了一个香客的女儿,天天腻歪在一起,我这单身狗吃足了狗粮。
那老和尚真是的,这小子六根不清静,竟然也让他当和尚?还叫什么戒斗,应该叫戒色!
后来,那个女孩死了,说是病死的,我觉得没毛病,跟和尚腻歪,你不死谁死?
戒斗疯了,砸破了泥塑的佛像,吼着世道不公。
我指着天上,跟他说,“只要打败了神,就能让女孩复生了,天道跟我说的,天道不会撒谎。”
小和尚安静了,只是不再念经颂佛,经常坐在寺庙的台阶上,两手撑着下巴,失神眺望。
我问他,“你想什么呢?”
他说,“我在想兰儿呢,万一她复生了,我忘记了她的样子,她可要生气了。”
小和尚跟我打上九重天,他特别兴奋,因为他觉得,他就要见到兰儿了。
………
他真的见到兰儿了,在神灵挥手剥夺了他的生命之后,终于看见九泉下的兰儿了。
兰儿就坐在他对面,也在应龙脑袋上呢,也是两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盯着戒斗,两人憨憨的笑着。
应龙脑袋也大,大得跟一座房子差不多,但也傻,感觉脑袋大真的不聪明,反而越大越傻。
到现在,我才知道应龙特他娘的偏心,我想在它脑袋上睡一觉,死活不肯,现在两个小屁孩在它头上腻歪,它还傻傻的笑!
………
还有那扎着双马尾的妹妹,她长得可爱至极,正跟我招手呢,她从小就腻歪我。
还有一向严肃的大哥,他是个剑痴,一生就只会练剑,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剑,注意,我这不是骂他。
他还是个面瘫,我没见他笑过。
至少今天之前没见过。
今天他笑了,虽然只是微笑,但总归也是笑了啊,让我自豪的是,他是对我笑的啊!
娘咧,天下第一剑对我笑咧,真他娘的自豪。
还有那只山里的老虎,我曾问它,“你想要什么?”
它说,“我想要统治世界!”
我笑着说,“你的愿望真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