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服侍的两个丫鬟这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动作不当便惹火上身,被处置。
不多一会,从外面匆匆走进一个嬷嬷,只见她后面跟了一个端着羹汤的小丫鬟。
“哎呀,我的主子呦,这又是怎么了。谁把您气成这样!”
“还不都是因为赵德贵。”
“还以为那狐媚子自毁了容颜,再把她两个女儿送到乡下去,我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呢,却发现自己想错了男人的心,我恨自己如此的蠢笨。”
“周妈,你说我这操心操力的是为了谁,总不能最后是给别人做了嫁裳吧!”
…
“姨娘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忘记了,那个生的可是两个女儿,你生的里头可是有一个带把的,您好好思虑思虑,老爷会傻到把自己赚来的身家便宜了外人?”
“那也未必不会吧!”想到赵德贵稀罕那个狐媚子的程度,犯了那么大的错处居然都不舍得惩罚她。
“姨娘你就是想太多了。您自己都说她毁了容颜,在这个家没有了最大的凭仗,加上两个女儿又给她养成那个德行,她在府上还能站得住脚吗?
想到狐媚子那两个只会吃的胖女儿,李翠娥顿时又喜笑颜开。
“周妈你说得对,善儿是我的王牌,加上嫣儿在我的教导之下又是那么的优秀,如何我都不会输给那狐媚子。”
“姨娘想通就好,看,老奴刚给您炖的雪燕,趁温热喝正好。”
经过周妈的一番开解,李翠娥的火气也渐渐消散。
要么怎说周嬷会得到李翠娥的器重,在身边伺候了多年,周妈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性,知道怎么说话让她熨帖,舒服。
“辛苦周妈了。”
“不辛苦不辛苦,姨娘心情好了老奴这心里头就高兴。”
……
“姐,我的手起了好几个水泡,人也都快累散架了,能不能收工了。”
两姐妹穿着甄婶改造过的粗布棉衣,正在地里头埋头苦干。
“何德,再坚持一会,一刻钟后我们就可以歇息了。”
“哎呦,要人命呐,这大热天的。”
懒理妹妹的叫苦,赵飞燕继续翻她眼前的大片荒地。
在现代她毕竟历经了三个月的农活锻炼,眼下这一点活对于她来说尚还可以忍受。
姐妹二人在地里头劳作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宣布她们得以解放的声音。
“今天的活就到这吧!大小姐二小姐赶明儿早起,同样是一个时辰,跟我学习垒沟种菜。”
“还让不让人活了!”
“啪…”
“姐,你又打我!”
“呜…好痛,我要找娘亲告状去,你整天虐待我。”
面对大小姐的暴力行为,甄妈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鬼吼鬼叫啥?”
“我堂堂地主家的小姐,每天居然还要干泥腿子才需要干的活,不仅掉价不说,浑身酸痛得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试问这还有天理吗?”
赵何德无比委屈的瞪着赵飞燕。
”难不成我连发泄情绪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
“哼,本小姐在此宣布,明天不来了,我也不要你承诺的那十个猪蹄了。”
“明天不来,以后都不来了,太欺负人了不是。”
赵何德边哭边抹眼泪。
…
无奈的看了自家妹子一眼。
“明天睡懒觉?”
“是补美容觉。”
“真不来?”
“坚决不来。”
“好吧!就明天,你可以休息一天!”
“不是一天,是天天休息。”
“赵何德!”
“干嘛?”
“过分了不是?”
赵飞燕扬起了手掌。
看着自家老姐肉肉的手掌,再无比幽怨地扫向地里头另外的一个人。
“你们合伙起来欺负我…”
……
懒理赵何德的哭诉,赵飞燕目光转向甄妈。
“你接着说,明天中午要干嘛?”
“两位小姐,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表现好的话,中午可以加餐,土豆烧猪蹄。”
“耶!这是我的最爱。”
“满足了?”
“嗯,满足。”
“明天来不来?”
“我来还不成吗!”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哼,既然是好妹妹,那就应该不会嫌弃我的热情拥抱。”
赵何德满身的泥巴欲往赵飞燕身上扑来。
“别…”
“啊,赵何德…”
……
悠悠古筝声,余音袅袅不断。
一间带着古色古香的典雅居室,只见一身段婀娜的女子坐于帘子后方的古筝前弹唱。
随着曲子节奏的抑扬顿挫,女子仿若无法控制般随着曲调清唱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女子声音空灵,宛如天籁。
一首亡国曲被她弹唱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
悲伤的曲调亦是让房内服侍,房外驻足的人忍不住悲从中来。
弹奏完毕。
帘子被人拨开,拉起。
“夫人,老爷他走了。”
良久。
女子仿若才听到,抬头,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流露出来。
“走了便好。”
女子提步从里间款款而出,待步入到光亮的地方,她左脸的伤疤便展露无疑。
仔细一看,却是一条狰狞得有如蜈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