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一个懵懵的少年,习惯不停地向前奔跑、从也不知道停下来打量一下周围的风景,所以圣人才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可偏偏有时候,时间又好像过得很慢,今日复明日、日落日出,平淡如水、循环往复,所以也就有了所谓的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的感慨和哀鸣,让人禁不住念天地之悠悠、独潸然而泪下!
多年后西方出了个姓艾的犹太老头突发奇想,搞了个堪比异端邪说的叫相对论的玩意,才终于让人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七天过去了,对野三坡来说时间简直像飞一样,在紧张的对峙中、在顾此失彼的慌乱和巡防中,不论是当家的还是一般的士卒都几乎是在连轴转,时间不够、人手不够,武器不够、粮草不够、加固要塞的材料不够,等等、等等,所有人就像绷紧了的弓弦,哪还有人注意时间这个概念?每一个人心里想的是一天有三十个时辰该有多好?
相对于野三坡的严阵以待,扼守在东西两面出山要道的的灵武团练以及三虎帮和席家的家丁来说就轻松的多了,他们除了派出警戒、严防备山上的土匪突然劫营外,大部人马却呆在营地无所事事,一则他们得到的旨意是困守待援,二则他们也不相信野三坡真会愚蠢到舍弃险关坚城、扬短避长跟自己正面交战?
只是这样等待实在是太无聊!哪怕是马上开战、哪怕是拼个你死我活恐怕也比待在这里耗费时间有趣得多!
对他们来说,时间过得简直象蜗牛一样。七天时间怎么感觉像过了半年一样,援军在哪里?啥时候才能见真章呢?
不论是狄大虎、席老大还是韩思严,不论是那帮团练还是家丁混混,大部分人都已经穷极无聊,不是首领三令五申,估计早都开赌、开喝了。
却原来世上一切都会因人而异、因时而异,甚至连时间这个神秘的、被人们视为亘古不变的物件都会改变。所谓如东流逝水、只进不退的概念又何尝不是有待商榷?
只要你思想任意驰骋,只要你精神足够强大!一念间可忆往昔峥嵘岁月,一念间可笑谈未来百年兴旺!
时间倒退到数天以前,也就是野三坡刚刚抓获狄三虎、席家老二过后的第三天,就在野三坡这里双方开始对峙、剑拔弩张之同时,各种密谋、调动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了,三虎帮他们口中的援军也终于慢慢开始凝实、现出真身。
“种指挥使、杨副总管大驾光临,河间府蓬荜生辉!下官河涧府刁德才诚惶诚恐、感恩戴德!有两位上官亲自主持大局,相信一定会马到功成,踏平野三坡、活捉鬼见愁!”
河间府府衙大厅,知府刁德才满脸堆笑、充满献媚地在毕恭毕敬。
原以为晋阳双煞那两个醋老西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没想到这还真来了两个几乎是顶着天的大人物。想当初晋阳天煞闫万兆拿着一张大内侍卫的身份牌对自己呼来喝去、说什么有重要信息通报大内副总管杨戬等等,需用八百里加急送到北京路指挥使驻地、如有需要还要尽快送到东京汴梁端王府云云,刁德才心里是基本不信的,更别说心甘情愿了!不过,这小子在知府位上多年,对大宋朝官场上的潜规则哪可是了如指掌,尽管不相信、尽管在心里把晋阳双煞的上下十八代诅咒了个遍,但还是派人把信送去了。
作为一个官场老油子,刁德才深知这官场的潜规则,巴结一个人难、尤其是想巴结到一个能帮得上自己忙的人更难,但得罪一个人却容易之极,有时候很可能在不知不觉之间就会给自己竖一个潜在的敌人。刁德才一生奉行小心谨慎、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观念,凡是牵涉到上级交代的,能办过分些绝不让它亏欠了,反正也不用自己的资源,何乐而不为?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就收到了北京路指挥使回信,不仅下令河间府全力配合晋阳双煞闫万兆的行动,而且通知说北京路指挥使本人也将陪同大内副总管杨戬亲自前来河间府处理相关事宜云云,让刁德才颇有点如坠五里雾中感觉的同时,也不仅暗道侥幸。
区区一个野三坡无论如何也不该入堂堂北京路指挥使的法眼、更不要说连大内副总管都要亲自关照!别说别的,连他河间府都不屑一顾的巴掌大的地方、更不要说他们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招安、属于亦官亦匪了!不是为了养虎遗患、不是因为上面担心牵涉到与契丹人的邦交,他河间府早就出兵剿平它了。
凡此种种,也就不怪他河间府在这里在这里惊慌失措了,实在是这件事太过异常不是?
“老刁你也别亲自张罗了,堂堂一府知府让你亲自端茶倒水我们可不好意思!说说情况吧,野三坡到底咋回事?还有晋阳双煞那两个醋老西呢?”
作为河间府顶头上司、北京路指挥使种师道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开口说道。
至于杨戬则是不动声色、微微点了一下头就算了事。北京路指挥使已经算是封疆大吏,他杨戬虽然号称大内副总管、但还得毕恭毕敬,而一个小小的河间府在他面前分量就不够了,不是因为要完成端王爷交代的重任需要他这个现管,杨戬还真连搭理他都没有功夫。
“种指挥使大人、杨副总管长途跋涉、劳苦功高,这点后勤准备方面的小事自有下官鞍前马后,哪用两位上官大人操心!禀告两位上官,接到两位上官指令后第一刻起,下官就已经按照要求责令三虎帮和席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