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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耆崩挑哈着腰,捂着头进入正堂。
惊得韩姻妃一哆嗦,一看其伟岸程度,见所未见。这么伟大强悍的人物,叫小女子如何承受?
她正在筹算的双手顿时抖起多高,将算筹划拉了一地,算了半天的账目,金额数字全忘掉了。还需要重算,虽然懊恼,但心中的震撼和惊喜,简直是想跳起来,恨不得立马拉起这人就去煎鱼。
韩姻妃被伊耆槊的神威彻底震到了,禁不住脱口而出:“不,不要煎鱼,而是骑鲸御鳌,驾鲲使鹏。”
腊月的天黑得早,眼看天已黄昏,李念黎将算筹捡起来,都放进锡筒。
继而朗声说道:“韩郎中,天马上就黑,你累了一天,先到侧室稍微躺一下,草民这去准备酒菜,等你休息好了,出来用饭。这是伊耆槊,字崩挑,天下第一伟丈夫,可与郎中切磋深眠之法。”
说完,向屋内众人挥手,大家纷纷告退。李念黎轻轻掩好堂屋门,也唯唯而退。
屋内只剩下韩姻妃和伊耆槊,韩姻妃看伊耆槊在那里搓手,十分腼腆,更是欢喜莫名。迫不及待起身道个万福,说道:“下官乃租庸使府筹算司郎中韩姻妃,见过伊耆大侠。忙了一天,我真的好累,叫我躺一会。”
伊耆槊怎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磕磕巴巴答道:“那,那,那我坐在外面小心守护,绝不敢叫任何人惊动韩郎中,保证你的睡眠。”
韩姻妃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玩意儿,要不是看在你是伟丈夫,老娘叫岳通当场砍掉你勾日德。她强忍怒火,幽幽说道:“今儿特累,腰酸背疼,低头过久,前胸特别酸疼。伊耆大侠,帮我揉揉。”
伊耆槊唯命是从,急忙来到床边,给她好一通揉捏。韩姻妃一直喊前胸酸疼,伊耆槊也就在前胸卖力揉捏。终归那种勾魂的狐狸叫声,让伊耆槊明白了他需要什么?
于是,让韩姻妃没有白费了一番苦心,达到了骑鲸御鳌之境,成就了驾鲲使鹏之功。韩姻妃跟这头巨鲸徜徉在汪洋大海之中,骨架完全散掉,魂魄连续飞上三十六层高天。不到一个时辰,阳气就几乎散尽,差点呜呼哀哉。
终至于眼目翻白,连连告饶,瘫软在床,不敢再让这鲲鹏施展魔法。
伊耆槊也累到不能再累,与之相依相伴,梦游天姥,狂笑幽冥。
一直到了戌时,韩姻妃醒转,小身火辣辣的疼。一晃身子,这才是真的腰酸背疼,而且腿根也疼,下床成了瘸子。
他拉起伊耆槊,将其脸庞深情地捧起来:“真正的伟丈夫!走,吃酒!”
伊耆槊起身,简单梳理一下,还将檀木簪别好发髻,整一下袍衫,梳一下胡子,相携韩姻妃而出。李念黎、白云烟、岳通及十名禁军,两大桌子早已等着。
李念黎急忙让厨房上菜。过来对韩姻妃躬身施礼,对她耳朵轻声而和缓笑道:“韩郎中辛苦,鲸鳌游于东海,不知巨浪该如何翻涌?”
韩姻妃也对李念黎耳语:“煎鱼小酌,悠游于池塘清波。炖牛豪饮,感念于江河翻涌。驭鲸畅游,震撼于冲天巨浪。此中意味,樵夫怎知其妙,唯渔妇深明义理。”
李念黎看她腿瘸,稳稳扶她坐下,笑道:“打柴受伤,辛苦也是幸福。”
韩姻妃顿时哈哈大笑:“让大家久等了,来来来,开吃。”
当夜无话,第二天,韩姻妃继续算账。算了一整天,一直到天黑才算清,全府需要缴纳各项赋税三万缗。这个结果,仍然出乎意外,叫人吃不消。
白云烟、李念黎、李锦、王珍纷纷告饶,再三央求。
韩姻妃劝慰道:“账目明明白白,朝廷所定的税赋比例是死的。你们再三央求,念在世交,从十一万缗降至三万缗。这样的做法,假设让租庸使知道了,不仅是贬官的事情,我可是死罪啊。”
白云烟再次哀告:“还请郎中今晚驭鲸遨游,明天再算一遍。”
韩姻妃面有难色,想了一阵,说道:“还叫伊耆槊吧,我看他很有办法,我们一起设个法子。”
白云烟、李念黎连声叫好,急忙派人去叫伊耆槊,还来驾鲲使鹏。
韩姻妃与伊耆槊之间,当夜自然是泛舟江海,逍遥快活。
第二天一早,韩姻妃一起床,发现枕边少了伊耆槊,但多了一个金匣子。她略微吃惊,转而大喜过望,他与丈夫筹算大圣诸葛纯,过了这么久,哪里见过金匣子?
既然是金匣子,里面必然还有比匣子值钱多得多的宝物。她心跳加快,也不顾穿衣,迅速将金匣子揽入怀中,紧紧贴着花布肚兜,生怕别人抢走。捂在胸口好一会,四处看看,就她自己在这间屋子,这才缓缓打开金匣子。
一把金钥匙就穿在金锁上面,她小心翼翼取下金锁。继而小心翼翼掀开金匣的盖子,看见里面是蓝绫包裹,小心翼翼揭开蓝绫。看了里面的宝物,韩姻妃被宝物之精美震惊了,简直有点头晕目眩。
她慌忙盖好金匣,又捂进胸口,闭上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再次打开,拿出宝物,是一尊镶金的神像。
这尊神像足足有一尺二寸之高,上佳的于阗脂玉,神像通体透亮,温润凝脂。神像雕工之细腻,神采之俊美,令人看了,直接呼吸骤停。
神像站立在一方澄泥砚台之上,背后稍微斜倚着一柄纯金盘花梃。其背光、金冠、发簪、十一銙金带,全是纯金镶嵌。各个结合部位镶嵌纯金,天衣无缝,牢不可破。此神外披四品深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