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崇暗暗颔首,天下终归有的是硬骨头,没有被乱臣贼子吓倒。
龙庆看他们目瞪口呆,长叹一声:“唉!既然是乱世,谁是英雄谁是狗熊,只能以胜利来评价。商人挣下的资财,就好比皇帝夺下的疆土。皇帝拼命保疆土,商人为什么就不能拼命保资财呢?”
公炫通淡然一笑,说道:“现在如果有志士随我出手,我愿将挣下的财宝九成分账,愿将夺下的疆土四成分封。只要承认是大东家就行。”
此言一出,才真正的让人感到了震惊。刘银看了他半天,好奇地问:“为什么财宝分出去的多,而疆土分出去的少呢?”
公炫通叹道:“财宝终归不是自己的,周而复始,在世界上来回循环。今天你李存勖夺走我的财宝,你除非全部埋进陵墓,只要花出去,必然是去买东西,许多财宝不还是到了那些卖货者手里吗?占有他有什么用呢?”
刘银点头称是,又问道:“财宝是物品,必须有人用掉它才算财宝,藏起来就是废物。而疆土却是子孙栖息之地,全部舍去,没地方栖息,所以,土地不能分完。我的说法合乎你的意思吗?”
公炫通微微颔首:“周朝大分封,表面看全都封下去了,实际上六成以上国土都掌握在姬姓手里。就算推举,无论谁当周王,也不会落入少数人手里。故而周朝延续时间很长。秦始皇一个儿子也不分封,很快就灭了。”
陆彦盾若有所思,沉默了一阵,说道:“看起来,财宝的确是身外之物。疆土才是真家伙。天下纷纷扰扰,争来抢去,最终都是疆土问题。就算一家一户,宅基、耕地、林地,哪怕是荒地,也依然是最要紧的。”
公炫通笑道:“中原王朝眼界不宽的原因,恰恰在对疆土的认识不足。都是局限在争夺前代的疆土,或者征服威胁自己的周边势力。没几个展现出开拓疆土的本事。只有殷纣王、曹操、隋炀帝、唐太宗、唐高宗还可以。”
说到这里,严崇抚掌大笑:“看起来,兄台果然胸怀大志。虽然家中遭祸,却能沉着应付。陇右之西、朔州之北,疆土之大,比之中国,大出去无数倍。我们何不占据一处,四处开垦,就算不建国不称帝,难道不能形成一个豪族吗?比之名义上的王公,不也得到了实惠吗?”
陆彦盾也抚掌大笑:“今有八弟一番点化,我等众兄弟茅塞顿开。叫上尉迟同、席帼、哥舒笑,我等一起商议,结为生死之交,从今开始,就以朔州为起点,广泛开拓土地,耕地、林地,直到荒地,成就大功。”
他提到的席帼,乃京兆九煞的四姐附魂天煞,姓字席玉窈。其曾祖席英,乃晚唐赫赫有名的六大神侯之一、三哥枪神侯。席玉窈也生得八尺之巨,在男将中都是顶级身长,更别说在女将中是何等人物了。
其弟席郡,字玉符,身长达到九尺之巨,莫说千斤之力,他的浑铁枪重达一百零六斤,比之其曾祖枪神侯的七十二斤,多出了足足三十四斤。他这条枪只听大姐席帼指挥,谁也指挥不动。人送大号“铁枪阎君”。
故而席玉窈走到哪里,席玉符就会出现在哪里。谁要是招惹了他们姐弟,简直无法摆脱,必然遭殃,像鬼魂附体。故而席玉窈得了个大号“附魂天煞”。
哥舒笑,字美艳,乃京兆九煞的六姐。哥舒美艳则是中唐之世,那个护卫韩愈出使成德军的大将哥舒容的曾孙女。
哥舒美艳的大号之所以叫**天煞,恰好与席玉窈反着,她有个贴身侍女孙琲,美若天仙,与哥舒美艳一样,身长均在七尺五寸。孙琲不但貌美赛过哥舒美艳许多,而且力大无穷,往往赤手空拳,直接夺人的兵器。
这两个人一出场,谁也不防备她们乃绝世的高人,往往被迷得神魂颠倒。一旦想歪点子,霎时间叫你一败涂地,叫苦不迭。所以,哥舒美艳大号**天煞。而孙琲叫个“夺命沙妖”。
席玉窈与哥舒笑都活动在长安,及以北至契丹境内这一带地域。故而陆彦盾对他们熟悉得很,也十分钦佩。
他们兄弟在这里越说越兴奋,但是陆彦盾、严子剁终归是军官,酒席宴间说的怪起劲,真的要种地拓荒,恐怕还要商家出身的公炫通动劲,才能真正带动起来。
公炫通在找儿子,虽然也立下了这个志向,但只要没有儿子的消息,终归心神不宁。
在朔州刺史府过了夜,一早起来,陆彦盾去府中点卯议事了,公炫通带着李劐山,练了一个时辰武艺。草草吃了早饭,直奔尉迟同家。龙庆安排了陆府家务,也跟着前往。
龙庆带领一大一小,打马飞奔麟州榆林侯府。尉迟同封侯之后,当即离开了鄯阳县,在榆林县买下八处老宅,全部打通,重新规划,建起了一大处庄园,以龙度的名字,起名“度园”。
募有私兵四百,将赐田全部分给私兵及其家眷,无偿种植。赐田的地边、路旁,全部种植沙棘。自己仍然贩卖沙棘为业。
他们这么多人居住在一起,围绕赐田,成了好大一个村落。所招募的私兵,将近一半龙姓子孙,村落散布在山林岗岔之间,村子就起名龙家岔。
唯一不好的就是,尉迟同带人贩卖沙棘一走,度园和龙家岔没有一个得力干将打理。原来的管家林纵戎,乃连谷侯林姿霏的父亲,林姿霏封侯封神之后,林纵戎就去麟州建设连谷侯府去了。
林姿霏的丈夫李营,将老泰山林纵戎,这边林家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