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四人逛了整整一个多时辰,陈三和杨成子身上挂满了东西,手上更是不用说,路过青楼的时候,楼上飘下了一方丝帕,正巧不巧的贴在了陈三脸上,陈三愣是腾不出手拿下来,还是陈馨看到了,笑呵呵的给拿了下来。
几人走着便来到了一个围满人的空地上,这里已经快到街的尽头,再过去便是一个石桥,大石桥的对面便是回客栈的路了,常玉和陈馨见前边热闹,便也想挤进去看看,可人太多,愣是没挤进去,看到旁边的酒楼刚好能看到下边,便兴冲冲的走了进去。
点了一大桌小食饭菜,身上银子刚好花完,只剩下几个铜板,一边看着楼下的杂耍,一边吃着美味佳肴,随着那些百姓的鼓掌呐喊声,常玉把剩下那几个铜板也扔了下去,半个子都没给陈三剩下。
吃饱喝足,时间也差不多了,几人大包小包像逃难一般,出了酒楼,陈三吃的太饱,扶着柱子有一会没动弹,用他的话说,除了吃,那些银子都百花了。
逛了一夜太平无事,虽然大包小包的多了点,好歹也要回去了,这不逛不知道,杨成子是觉着比前几晚没睡好都累。
石桥之上,常玉抬头看到了黑夜之中那皎洁如玉的明月美的她停下了脚步,这一停,差点把自己和陈馨的小命给搭进去。
“春儿?你为何这般打扮?”
石桥之上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几人一同回头看去,石桥之上就他们四个,并没有其他人,可声音明明很近,就在耳边,陈三眼中却看到了一个书生打扮的魂魄,站在了杨成子身后。
魂魄之体,陈馨和常玉自然看不到,但杨成子能感知到,而且他已经猜到这个魂魄是谁了,只是有些震惊,为何这洛十秋死了?他最后一次离开天香院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他就死了呢?
杨成子没有转过身去,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死了?”
听到杨成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常玉和陈馨瞬间没了赏月的兴头,两人互相抓着小手站在了桥的中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和害怕。
洛十秋听到杨成子的声音,身上鬼气都猛然增加了几分。
“你是个男的?你竟然是个男的?”
杨成子皱紧了眉头,“我的确是个男的,在天香院之时,只是为了斩杀那媚妖,扮成了青楼女子而已。”
“那……我和你的巫山**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
“那只是鬼遮眼而已,为了混进天香院,我请了个游魂野鬼助了我一臂之力,那些都是假的,只是一些幻象。”
“假的?幻象?我那么的喜欢你,你竟然是个男的,我为了你相思成疾,最后郁郁而终,你告诉我那是幻象,我要没在这碰到你,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我是个茅山道士,斩妖诛邪是我的天职,这方式虽也不是我喜欢的,但媚妖总归也是除了,至于你对春儿的情愫,那只是南柯一梦,你既然死了就应该去投胎,你来找我做什么?”
“哈哈哈,今日我头七回魂,我连爹娘都没来得及见,便看到你这般模样,我知道纵使万般不舍也已阴阳两隔,但我为了一个男人竟然郁郁而终,你让我心里这口怨气怎么消?哈哈哈,一个男人,哈哈哈…”
洛十秋还未说上几句话,便已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身上鬼气开始萦绕。
陈三看的差点吓尿,杨成子更是一惊,感知中鬼气和冤煞之气随着洛十秋的那几声笑声,开始朝他汇集。
陈三见那洛十秋书生的气质早已不在,原本身上白色的衣服已经开始有黑红的颜色从他脚下开始往身上蔓延。
身上衣服开始慢慢破碎,那张原本还算是俊俏的脸,变的黑紫黑紫,口中和眼中不断有黑色鬼气向外冒着。
杨成子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在思索着这刚死没几天,怎会变成如此这般模样?
鬼气和冤煞之气毫不逊色于那些邪术师精心炼化的鬼物和妖物,但那些妖物鬼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这洛十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七!他刚刚说今天是他头七,他的生辰定是全阴之时,怪不得短命,这里人这么多,这可麻烦了。
杨成子刚想到洛十秋变成这样的原因,便给陈三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他赶快带着陈馨和常玉下石桥躲远点,陈三看是看到了,可一下子没明白,愣了半天,还想让杨成子再做一次。
见陈三那傻样,杨成子真想给他一脚踹下去,可还有两个丫头在这呢。
陈三是没看明白杨成子的意思,那洛十秋见陈三一脸疑惑的样子,倒是明白了几分,冷冷的说了一句。
“想走?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说完刚刚凝聚的冤煞之气从鬼身之中宣泄而出,遮天蔽日,原本明亮的月光几乎一瞬间被冤煞之气全部遮住,如同黑云压城,朝前面的陈馨和常玉扑去,没了月光,几人就像瞎子一般,没了方向。
杨成子把身上所有东西都扔在了地上,从怀里撒出一把黄符,竖指念动,黄符爆破,“轰轰轰”,一阵飘荡的火焰燃烧,弥漫的冤煞之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可时有时无的月光让几人依旧不敢轻举妄动,石桥下不远处看戏的百姓,看到这黑色的雾气更是吓的四处逃窜,好在那边挂着霓虹灯笼,否则黑暗之中更是杂乱无章,乱做一团。
虽然那些人都四处逃窜,可杨成子现在可没空管那些人,洛十秋是来找自己的,眼下变成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