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直挖到了天亮,一共挖了四个院子,十四具尸骨,三个孩子,七个男人,四个女子,其中有一个姑娘还怀着身孕,肚子已经被掏空,腐烂的很严重。
他们将所有的尸骨都放到了一个院子中,随常和尚在他们挖尸骨的时候,念了两个时辰的往生咒。
杨成子则吩咐几个小伙子去砍了很多的树枝柴火,一把火把尸骨都烧了。
陈三疑惑的看着火光,“你不帮他们超度么?”
杨成子摇了摇头眼中尽显无奈,“不是我不想超度,他们都是失魂而死,他们的魂魄应该都被炼化了,魂魄落在邪术师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们的超度对他们没任何帮助。”
陈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随常和尚,随常和尚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着大火的燃烧,常玉难过的流出了眼泪,随常和尚闭上了眼睛,杨成子和陈三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大火。
在大火快燃尽的时候,陈三平静的问道:“我们怎么找到这个邪术师?”
杨成子没有直接回答陈三,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正邪两立,迟早会有交手的机会。”
“阿弥陀佛,这个村子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过了太久,我们所能找到的线索很有限,但他们既然埋了这些尸体,不想让人发现,那一定还会有其他村子遭殃。
我们得赶快走,前面回峰镇上有衙门官府,想要悄无声息的要了这么多人命,恐怕不太可能,炼化魂魄需要一定的时间,他们如果再次下手,可能会是回峰镇附近的那几个村落。
按照我们的路程,其他村落我们不能去,太耽误时间,到最后邪术师没抓到,还误了陈家镇的事,但回峰镇前面的北贤村,我们可以顺路看看。
等到了回峰镇,知会官府让他们做好准备,去请其他佛门道门的同门来解决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在北贤村让我们遇到了,那就算是为了这里的村民,让这些没有了人性的人魂飞魄散吧,一个也别放过。”
陈三也是心里压着满腔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这帮畜生,一行人没有丝毫的停留就朝着回峰镇赶去。
从敬尧村出来,一行人的气氛变得非常压抑,这个村子让陈三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实的邪术师,这些邪修手段异常残忍,没有人性,那些尸体就像烙印一般,烙在了陈三的心头上。
虽然陈三没有入道,只会请神术,但他在看到那具娃娃尸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邪术师。
一行人陈三和常玉的话比较多,吵嘴打闹也都是他们俩,他俩不说话那基本上就没人说话了。
一路上只有脚步声,穿过了敬尧村走了一大段又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路,不过多了很多生气,大路两边很多花草鸟兽,还有一些池塘,不再是那么荒芜,大路虽然望不到头,但走上一天,不出岔子到晚上就能到回峰镇了。
到了回峰镇就有食宿的地方,晚点没事,只要有银子再晚都行,还别说可能是地方太压抑了,离开了敬尧村一段路,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和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鸟兽,几人的心情缓和了很多。
常玉天天跟着他们赶路,每日烈日暴晒都有点晒黑了,杨成子和陈三倒是没什么,糙爷们压根没在意过。
看到了一个荷花塘,常玉急忙叫停,杨成子和陈三拿着竹筒补充了些水,常玉还让陈三摘了很多荷叶,将荷叶倒扣在头上穿过发髻,像顶草帽一般,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没了太阳的直晒,一瞬间就感觉凉快了下来。
陈三看着常玉心里有点郁闷,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荷花塘可见多了,怎么就从来没想过荷叶还能戴在头上呢,看着杨成子嘀咕道:“哎,我说,你知道荷叶能戴在头上么?”
杨成子惊讶的看着陈三,陈三不乐意了,“你别用这种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好吗?我只是不知道荷叶还能戴在头上。”
杨成子略带嘲讽,“我在山上都知道,恐怕也只有傻子不知道了。”
陈三有点尴尬,这不是找虐么,转头看向常玉,常玉早已笑翻了,随常和尚也闭着眼睛坐在躺椅上直摇头,几个小伙子也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他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挠了挠头,仄吧着嘴。
常玉头顶着荷叶,长相清秀,小家碧玉,穿着男人的衣服像个半大书童一般,和一群糙爷们待在一起,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另一头陈家镇,陈三的家中,老头和太原真人,也就是杨成子的师傅,两人早已等候多时,但迟迟不见陈三他们归来。
老头神魂受损,太原真人到了之后,陈家镇的封印松动一直是太原真人在加固,要说老头和太原真人其实他俩很熟悉也很陌生。
老头师从茅山千鸿道人,道号太玄。
千鸿道人有六个内门弟子,太玄老头就是最小的那个,他拜师的时候已经年过十八,千鸿道人年事已高,本不想再收徒,但太玄老头天资聪颖,一心问道,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而且茅山有规矩,除了本性不纯良的,但凡上山拜师学阴阳术法的都得收下,不为什么,就为茅山术法的传承,能在任何时候都有人用茅山术法,平定妖邪霍乱,守护天下苍生。
茅山术法通阴彻阳,不足的地方自然是五弊三缺,每个茅山内门弟子都有五弊三缺,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三缺指的是钱命权,窥视天机,最终的结果定会改变这件事情的走向,这就是逆天而为,付出的代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