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风雪愈发迅猛,云逸跟随着姬月登上天痕崖。
此地是一处雄山的断崖领域,上千平方米的青石广场上已经布满厚重大雪,围绕在四周的雪松更是一片死寂,过往隐匿在其中的诸多魔兽,也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危险,在早先时刻就化作鸟兽散离开此地,不免是将天痕崖的气氛描绘的极为诡异。
云逸站在山崖尽头,凝望着深不可测的崖底,明朗脸上带着轻松神采,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动的玄武岩:“天痕崖果然如它名字所讲的一样凶险。”
云逸目光因为能量光芒的大规模凝聚,而显得十分深邃明亮,甚至眼神中,还有着几分凌厉感觉,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无法判断出天痕崖究竟有着多少距离,唯有大量昏暗迷雾在浮空中来回笼罩。
姬月同样站在崖边,审视着可怕山崖,美眸仅仅只是瞧上几眼,心中就产生了浓重的后怕之意:“此地三面都是连魔兽都为之惊恐的凶险之地,正面乃是万丈深渊的悬崖,左右两处则环绕着的无边无尽的深林,其庞大堪比迷宫,内部道路更是崎岖曲折,无法逃匿,所以说如果想要离开,就只有我们上来的这条路。”云逸微微点头,表情极为淡然,平淡寡情已然成为了少年最为显眼的标志:“能将围杀地点选在此处,想来血仇天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我听说半年之前,就选定了此处。”姬月低垂眉眼,望着天边灰沉沉的乌云,大量冷气裹挟白雪向她冲荡而来,很快就让肌肤变得苍白而又娇弱。
云逸听此,不免是苦笑长叹一声,表情虽是平静,但在眼中却盘旋汇聚着一种无法预估的力量,这种力量就像是逃出笼子的恶魔张开獠牙,将会让今天出现的一切人类,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惊:“真是处心积虑啊,最开始时候,我还是以为他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血宗皇子,现在看来,他和血霸血达,并没有两样。”
云逸略带愤怒的望向四周,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有多么可怕,极度苍白之中隐藏着暴力。
姬月看着即将暴走的云逸,内心也是紧绷起来,言语温柔轻缓,就像是可以浇灭火焰的圣水:“其实你不应该来到雪松林。”
“那要我去向何方呢,我从北方一路奔逃,走投无路,隐姓埋名难道还是不够吗。”云逸言语冷淡,布满寒霜的面容就像是铁面战士披挂了冰冷战铠:“逃跑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仇人们永远都不会放过我。”
姬月低着脑袋,露出极为落寞的神情,晶莹泪珠跌落在手上迸射开来,不免是将悲伤气氛演绎到极致。
女孩的悲伤让神经紧绷中的少年有些不忍,他自嘲似的打破沉寂道:“之后若是能够救出自己的父母,准备如何打算。”
“离开北冥雪地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寻上一个太平安静的地方,陪伴他们老人家走完人生的最后旅途。”或许是被云逸勾起了对于父母的相思,姬月表情一时间变得温婉可爱起来,容颜上也露出些许笑意。
“那就好,若是你在因为我出上什么意外,那可得让我背负上更多的负罪感。”云逸想想风狂,将军和血虚等等一众人的悲惨遭遇,不禁是对女孩回答表现出了满意,仿佛只要牺牲自己能够换来朋友们的安宁,他便会毅然决然的去做任何事情。
冰冷空间因为少年少女的并肩而立而显得祥和许多,周围的寒冷气息也不似过往那般难以接受,飘零着的白雪为二人披上精致雪衣。
可就在他们都沉浸其中的时候,远处却是传来一阵悠扬笑声,其中透露着深重奸恶与阴险,给人感觉就像是远古吸血鬼在大口品尝着蒸腾热血:“想不到你们二人还能在如此的冰天雪地中快活畅聊,真是令人感动。”
“来了。”云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过身形看看因为血仇天话语而深陷在惊恐中的姬月,轻柔安慰声随即响动:“没关系的,一切都有我在。”
很难想象到了这种时刻,云逸对于这个欺骗了自己整整半年的女孩依旧没有任何不满,反倒隐隐之中,有着将其视为珍宝的感觉。
在如此贴心的言语两句后,云逸终于缓慢的转过清秀面容,不过相比刚才的温润如花,此刻他更像是一块永远也无法消融的坚冰:“晚辈云逸,见过血仇天门主。”
即使阴谋已然全盘揭晓,可是少年还是强压心中怒意,进行着尊重礼仪,除了表情看起来有些摄人之外,再无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血仇天半咪着云逸的行礼动作,半晌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心中更是隐约出现了几番震动,似乎在事先的想象中,并没有预料到少年会是如此的平静优雅。
不过好在这种怜悯情感并没有持续上几秒时间,血仇天面色就骤然变化成阴冷,黑色长袍也飘飞在后面,掀动起来的声势极为浩大,如同惊涛骇浪:“想必你今日也明白我为何而来。”
云逸被这股无形气压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沸腾的黑暗血脉能量也受到了巨大冲击,在大口喘息上片刻时间,方才适应这种高压环境:“门主如此之大的手笔,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云逸邪魅冷笑,将目光望向了血仇天身后的数十名血袍战士,这些战士大多数都有着七阶战力,甚至其中几人,还有着八阶战力,不过手中都是统一紧持着,光彩照人宛若明镜银色刀锋,大量冷风吹荡在刀身之上,发出了极为喧闹的声响,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