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达一番吼喝让眼神都可以冒出万丈火焰,紧抱着孩童的手掌也下意识的用力,青筋暴起。
不远处的沈天束耳将一字字听得真切,身躯像风中细柳在进行着疯狂摇摆,清秀五官上面无表情,只是显露出了大片苍白。那双过往还闪耀着光芒的黑色眼眸也缓缓紧闭,如同是在阻止着心中悲伤。
外在描写很难去描述沈天这时候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毕竟他从小就没有亲人,进而也没有经历过至亲天人两隔的苦痛,只能是在内心中不断默念师父死了。
“师父。”庞大的落寞就像是大雪纷飞,使得全身都陷入了极度冰冷中,内心也正进行着刻骨铭心的挣扎。
“很难过吗,其实就像我说的,你如果早早死去,或者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血达腰身向前弯曲,冷笑脸庞宛若鬼脸探出,嘲讽意味顺着语气流窜于空间。
“都是我的错吗。”沈天顿感头痛欲裂,永无止境的悲痛洪流席卷全身,致使着玄气力量也在毫秒间尽数松弛:“如果我死了,师父也不会死,现在将军一家人也不至于落入危险,都是我的错吗。”
心中默念着的少年看起来已经进入无法自拔的自责中,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一股脑的冲来,让沉默中的他难以呼吸。
“莫要多想。”守护在身前的将军侧首回望了男孩,尽管已然知晓其真实身份,但从始至终,他都将其当成了家人:“还记的我白天说给你的话吗,我们活着,是为了那些回不来的人。”
“你们活不了多久了。”血达看着执剑将军,大声怒吼让玄气能量冲击出来,致使着房间中的许多家具摆设都产生了摇晃:“你们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在血达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这句话后,一直站在身后没有作声过的强壮战士开始行动了。
他模样因为黑色面罩的缘故难以辨认,但从那身鼓胀起的强壮肌肉来看,这位战士必然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力量型强者。
“呼呼。”黑色劲风在战士迈动脚步的那一刻就飘然而起,猛烈的冲击势头让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眸,而当眼眸完全睁开的时候,令人震撼的场面发生。
将军喉结在上下滑动中发出了骨裂声,高大威猛的身躯冰冷的树立在地面,给人感觉只要外界稍微加上一股力量,就可以让其跌落倒地。
与此同时在将军的嘴巴处,鲜血如泉涌,干净整洁的房屋地板很快被铺上一层红色地毯,血腥味无止境的散发萦绕,不禁是让低沉少年更加悲痛。
“将军。”沈天看着将军长剑不知何时已经被插入自己身体中,宽厚衣袍也化作了滴血血衣。
“不要。”被阴柔战士束缚的夫人看着丈夫身体中那柄明晃晃的长剑时,整个人的心理防线轰然崩溃,悲痛欲绝的吼叫声呼号出来,骤然间让阴柔战士也冷颤几分。
“不识好歹。”面相萧条的阴柔战士消失了标志性的冷笑,怒意万千,可怕异常。
“霹雳。”手掌闪烁出了鲜红能量光芒,坚硬手指将夫人脖颈狠狠掐住,而在下一刻,清脆声响就如同树枝折断般的响起。
“不要,不要。”沈天亲眼看着将军和夫人几乎在同一时刻被夺去生命,尚且稚嫩的心脏朔然间变得极为疯狂:“轰。”
将军和夫人被先后被抛弃在了地面,尸体就像是两块不值一提的石头,沉落在血水中,飞溅出了无数血滴。
血滴最终落在了血达和洛儿的面容上,细细看去,就像是为二人谱写了戏剧上花脸。
“这种味道真是熟悉啊,这让我想起了杀死风狂时的场景。”血达似乎早已将杀人当成稀松平常,痴痴的眼神从大片血液中牵拉回来,手掌悠然的抹去脸上的几处鲜血,同时鼻子也在灵敏耸动,颇为享受的感触死亡所带来的快感。
“爹地,娘亲。”从未见过弑杀场面的洛儿脸色被惊吓的苍白,先前大声的呼号也随着双亲倒下而没了声音,眼睛望着一动不动的尸体,粉嫩嘴巴在轻微颤抖中支支吾吾:“爹地娘亲是睡着了吗。”
“不,他们死了。”血达将洛儿的脑袋狠狠扭转过来,那张还带着血痕的狰狞面容冲着孩子大声吼着,唯恐不能对其进行痛心的打击:“他们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懂吗。”
血达将洛儿放在了座椅上,带血的手掌摸摸白净脸蛋,画面暴虐诡谲,就像是魔鬼撒旦面对鲜活羔羊。
就这样触摸了半晌时间后,血达挥动衣袖看向了沈天,脚步轻缓悠然自得:“不知你看着尸体究竟如何作想,风狂劳苦功高,战功彪炳,并且尽心尽力养育了你十七年,最终却因为你,而惨死在了监狱中,就连尸首也无法保全,四散于荒郊野外。”血达围绕着沈天绕圈行走,语气一句比一句更深重,更冷冽,更有逼杀气势:“在看看这家人,想来在未曾遇到你之前,有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吧,你看这孩子生的何等的天真可爱,这对夫妻又是何等的恩爱有加,可就是因为他们心软性善,今日却落得如此的下场,你就不觉得自己很像个害人害己的祸根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沈天摇晃着脑袋想要将血达话语阻挡在外面,可他向来就心思敏感,遇事见人总会向不好的方面延伸。如今在血达的这番火上浇油的嘲弄下,整个人的神经都像是在经历烧灼。
“沈天,如果你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