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也在那一年,血仇天率领着效忠于自己的军队,以极为决绝的方式离开了北方,从此在北冥雪地建立血修门,于北方血宗分庭抗礼,互不相让。
“你若是以为我只凭借着索要,就可以获得血宗宗主的话,那么也太低估你的爷爷,也太过轻视你的父亲了。”从陈年往事中回过神来的血霸冷冷说着,眉眼中透露着对于当年意气风发时的怀念,淡薄微笑也从嘴角流淌出来。
“儿臣想要先成为宗主,在为血宗立下不朽之功业。”外面喧闹的战火声已经让血达有些等不及了,他开始将表情悉数收敛,然后面无表情的向着血霸缓缓走去,随后一字一顿的声音宛若刀刻斧凿:“将宗主之位给我”
“逆子,我就算死,也不下令让你成为宗主。”血霸眼眸中已经没有什么神采了,说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带着大量鲜血,就连披散在肩头的那些灰白发丝都已被染红。
“很好,很好,那么事到如今,我就不必在和父皇你白费口舌了。”血达站定身子,望着富丽堂皇的宫殿,雕刻精良的壁画以及大量名贵的奇珍异宝都出现在了眼前,万千感慨顿时涌上心头:“从我第一次来到血宫时,我就对这里的每一个雕塑,每一件宝物,每一座宫殿都产生了极大迷恋,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将它们尽收眼底,梦想着成为它们的主人。为此,我愿意将所有挡在前面的人全部杀死,包括,父皇你。”
血达说话的声音并不巨大,甚至都有种薄弱感觉,可是当最后几个字眼吐露出来的时候,血霸却只觉得振聋发聩,全身冰凉。
“畜生畜生。”血霸大口呼吸,用尽全身力气集中玄气力量,他晃动瘦弱身躯想要扑到血达身上,可不知怎么的,每到意念鸣动的时候,那些过往随手便可召唤出来的力量却像是冰雪般消融。
“父皇,再见了。”血达瞧着用尽全身力气都想要扑打过来的父亲,面容狰狞恐怖,犹如嗜血恶魔,他狂笑的伸出手掌,抓住血霸的脖子,阴冷残忍的呼吸声爆发在空荡宫殿:“将宗主之位给我。”
“休想休想。”血霸本就脆弱的身躯已经变得毫无血色了,他努力的伸出手掌,不断拍打着血达,但这点力量终究是无济于事毫无作用,只能感受着自身器官渐渐无力。
血达在听到血霸嘶哑出的言语后,愤怒火焰在心中咆哮,掐住老人脖颈的手掌也被鲜血染红,甚至由于太过用力,他的手指指甲都完全没入了血霸脖颈,袅袅流出的血液顿时间将红黄相间的锦绣染成了一片鲜红。
“给我,给我。”血达的牙齿在紧紧咬合中发出了蹦蹦作响的声音,已经失去人性的眼睛正恶毒的盯着垂死老人,通红面色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从炼狱中走出的恶魔。
在当血达全身力量都被释放出的时候,血霸皮肤已然苍白如纸,身体四肢也愈发无力,那双在过往总能够释放出不怒自威的眼睛,也失去了昔日神气,反之出现的是象征死亡的眼白。
经过了半晌时间的沉默后,血达才是发觉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具僵硬尸体,他看着老人那双始终不肯闭上的眼睛,长呼气息没有半点伤心和同情。
筋疲力尽的将血霸放置在床榻上后,血达弹了弹衣袖上的鲜血,然后直立身躯沉默休息了半响时间,冰冷面容上缓缓的露出坦然笑容。
“儿臣告退。”借着宫门外的火光四起,血达跪下身躯向着父亲行上礼仪,随后他用着游山玩水般的步伐走出偌大宫殿,眼神飘忽不定的望向了被沸腾火焰淹没的城市:“父皇驾崩。”
驻守在宫门外的阴柔战士在听着血达低声话语后,不禁惊愕了半分时间,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宫殿深处,似乎还不太相信血霸这样的人物就此陨落。
可是在当看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僵硬老人时,才是明白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宗主驾崩,请殿下节哀。”
阴柔战士激动万分跪在地面上,眼神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权欲,其余的属下们在见到这样的场面后,也是争先恐后的向着新君王行上跪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