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凤兰依亲自送韩非烟上马车,却见马车旁早有芝兰玉树的贵公子等在那里,让来往的千金小姐都看呆了。
冷思君本来就是京中出了名的美男子,此时一身玄色广袖,白玉发冠,只衬得玉树临风。看到凤兰依,一双凤眼微微迷离,终将手伸给韩非烟。
“呦,冷家哥哥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还怕我欺负你娘子不成?”凤兰依打趣道,冷思君看着那张艳丽逼人的容颜,唇角微微勾勒,声音透着一丝苦涩:“公主说笑了,我领了差事,过几日就要出京上任了,到时候你和非烟再见一面也是难了。”
韩非烟怔了下,冷思君前些日子是提过的,朝中的京官虽然比地方上要高上些,却要从地方提拔,镇远侯府有人脉,有关系,这个独子要走文官的路子,自然也是要外放为官的。
初春的天气并不暖和,凤兰依一袭绯红色的短袄还未换成春装,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双眸如水一般清澈,却冷冽的能看到人心底一样。冷思君别开眼:“走的匆忙了些,恐怕非烟要没空跟公主辞行了。”
“那兰依就在这里祝冷家哥哥一路平安。”长乐长公主不喜欢她,她从来也不是看人脸色的。冷思君看她的眼神,她从前不懂,可是现在懂了。她听皇后说了,冷思君曾求镇远侯和长乐长公主娶她,长乐长公主心疼儿子还是去求了皇上,可是皇上却并没有答应。
“府内还有客人,我先回去了。”凤兰依转头离开,目光从来没有停留在冷思君身上过。
踏上马车,韩非烟轻声开口:“夫君可是决定了?离开京城,没有三五年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冷思君看着眼前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他的爱慕没有瞒过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放心,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可能,她能够彻底的对别人断干净,我也可以的。”
韩非烟轻轻握住冷思君的手,修长的手冰冷冰冷,听冷思君低声道:“三年前,我去西北,她就逆光骑在白马上,笑盈盈的看着我,我才知道,世上原有一见钟情。我盼到她回京许配,才知道原来也有一种叫做咫尺天涯。”
镇远侯找他在书房谈了*,明知不可求而求之,是世上最可悲的事情。望着她幸福美好,也是一种爱情,而他能做的,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安好,转头怜取眼前人。反手握住韩非烟的手:“她心思剔透,从来没有给过我半分机会。而我与她,终究是陌路之人,只有你我,才是夫妻一体。”
韩非烟眼中蓄满泪水,她等了许久,等的无非是这句话罢了。身为女子,谁不盼望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又招惹了哪家少年郎?”凤兰依进入花亭,就听到里面嘲笑的声音,凤亦辰早就被气走了,留下的都是与她认识的人。
“谁不长眼看上公主殿下啊,要知道咱们安国公主那可是高不可攀的鲜花。”凤亦安酒喝得过了,一把揽住凤兰依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要我说啊,娶妻就得像韩家大小姐那样的,温柔贤惠,你娶个凤兰依这样的霸王花,谁受得了啊。”
“凤亦安,我看你是要滚下去醒醒酒了。”凤兰依顿时来气,一脚将凤亦安给踹进旁边的花池里,池水并不深,可是却有些冷了,府中的侍卫面无表情的下去把他捞了上来,只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凤亦安身强体壮,冷水一激,倒是酒醒了大半,让人带着去换衣服,余下的人见凤兰依神色不好,生怕被牵连连忙告辞。
“我觉得安如兰不错,约了她几日后去京郊骑马,你大可以求皇上赐婚。”看凤亦煊去寻凤亦安了,凤兰依对凤亦祯说道:“安如兰的出身虽然不错,可是安郡王却是个糊涂的东西,只有一个嫡兄给她撑腰,皇上恐怕也是看中了这点,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给凤亦辰赐婚。”
“我倒觉得父皇更属意你为四皇子妃。”凤亦祯唇角略略勾起,一丝邪气的笑意,顿时显得有几分骇人。凤兰依却丝毫不惧:“那要看他有没有本事让本宫点头了,至于后院里那点不入流的手段,本宫更喜欢暴力解决。”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一切的阴谋都是纸老虎。那些女人的算计,也要拿到她眼前才算本事。
“老四恐怕也看不上你,只怕是贤妃一厢情愿。老四母家虽然是三公之一,可惜了柳国公府却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要挑选一个家世显赫的妻子,又怕太过于显贵不好拿捏,这女子兄长军中十年,颇有战功,也算是给老四铺了条路。”凤亦祯冷笑着开口,眼中讥讽之意太盛,他和凤亦辰是不死不休,并无什么好隐瞒的。
凤兰依颔首,侧头看着远处走来的凤亦煊,凤亦祯看了凤亦煊一眼:“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你们有事情慢慢说。”
凤亦煊浅浅一笑,凤亦祯掉头就走,他的性格不适合在这里玩兄友弟恭这一套。凤亦煊并不在意,只是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凤兰依。凤兰依亦是打量着他,宸妃之子,曾经皇帝最*爱的妃子,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却在十二年前神秘死亡,成为宫中一大悬案,而这个儿子也从母妃去世之后变得平凡不起眼。
“我的母亲,是云静初的庶妹。”凤亦煊缓声开口,凤兰依怔了下,随后想到自己拿到的那些资料,轻轻的点点头:“我知道,云叔本名叫做陆静,曾经显赫一时的陆丞相。宸妃是陆家女,算起来,你也该喊他一声舅舅。”
“十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