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院寂静无声,仿佛连虫子都发现了危险一般,连鸣叫声都不敢,死寂得可怕。
凌芸三人已经退回了内室,三人坐在一起,屏住呼吸大眼瞪小眼,同时关注着外头的动静。
三人中只有坤拥有内劲,他更是将内劲提升到极致,支棱起耳朵仔细探听着。
“小…小姐……”兰儿怕得脸色有些发白,发抖的小手轻轻推了推凌芸,颤声叫道。
“嘘!”
凌芸戳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心里也紧张得不行。
刚才兰儿那一推可把她惊得一乍。
毕竟凌芸从来都没见过这所谓的申屠求败,更想象不出他到底有多高的本领。
连银月都对他赞赏有加,想来这江湖传言也不会相差太远才是。
她对自己的那些毒药和机关,虽然比较有信心,但说一点儿都不担心,那是骗傻子的。
坤手中紧握着宝剑,挡在了凌芸身前,感觉有剑柄有些滑,原来早就被冷汗濡湿了。
这里就他一个男人,他总不能躲在她们的身后吧?
外面那些机关和毒药万一不灵光,困不住申屠求败,那就只有他上前拼一拼了。
虽然他明知不是申屠求败的对手,甚至有可能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砰!
就在三人各安心思之时,屋门被一脚蹦开,屋内三人小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接着,屋里传来一道蚀骨的寒气。
明明还是三伏天,屋中的三人却齐刷刷地打了个哆嗦。
坤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剑,仿佛不这么做,他身上的那点儿仅剩的勇气就会消散一般。
但是他很清楚知道自己不能退,就算明摆着是送人头。
一步。
二步。
三步。
一道黑影背着烛光走进房间,每一步都仿如踩在了三人的心坎上。
是申屠求败!
那种紧张的气氛,随着申屠求败走到内室门口而达到了至高点。
凌芸眼尖,首先看到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剑,剑锋上带着浓烈的气息,那是无数剑下亡魂所沾染的杀气。
她几乎能感到自己身上,那一根根都立了起来的汗毛,就连后背都早被冷汗濡湿了都不自知。
就在此时,申屠求败森冷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在他眼里就像在看一个个死人一般。
嘶!
凌芸咯噔一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但她知道现在害怕也没有用。
她迎着申屠求败的视线瞪了回去,还不忘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在别人看来,这是作死的节凑。
她还没蠢到逞一时之勇,捏着药包的手握紧了些,已然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凌芸清楚得很,这包药将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如果这药没起作用,那今晚他们三人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但以她的尿性,要她向一名杀手低头,那绝对无可能。
如今这场面无疑是一场赌博,以生命为赌注的豪赌,说白了就是比谁的运气更好了。
要是让人知道凌芸把三条命压在运气上,不知道会不会往死里打她。
双方对峙了片刻,坤提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当然,他并非是去送死,而是想牵制住申屠求败,等药性发作。
铿!
仅仅只出了一招,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坤手中的剑就被申屠求败挑飞,直接插进墙里。
这便是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完了!
坤心中苦笑,看来,他还是有些高看自己了。
“坤,躲开!”凌芸娇喝一声,心中大骇,暗骂了声该死。
眼看着申屠求败手中的短剑又冲坤刺了过去,森冷的剑尖就要没入他的咽喉。
嗤嗤嗤!
几道银芒划破了空气,她不及多想,将身上仅剩的三枚银针激射了出去。
本以为银针好歹能让申屠求败分一下神,不曾想他竟毫不闪躲,只是剑势突然诡异地变了个方向,转而冲她刺来。
我擦!
凌芸突然很想口吐芬芳,吓出一身冷汗。
这申屠求败还是不是人啊?怎么中了她的mí_yào,动作非但没变慢,还能速度不减?
是药力不够还是原本这申屠求败的身体就异于常人,对毒药有耐药性,甚至百毒不侵?
申屠求败的剑实在太快,快到他们根本没空思考,乃至来不及反应,包括凌芸在内,三人全都懵了。
就在剑尖离凌芸的咽喉不到一寸的距离,千钧一发之际,申屠求败的身体不自然地晃了一下,剑锋竟然歪了。
“啊!”
凌芸惊呼一声,她左边耳鬓的碎发飘然落下。
咣啷!
短剑应声掉落在地,接着申屠求败整个人砰地倒地不起。
“咕嘟!”
凌芸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腿肚子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不住地拍着胸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这也太惊险了!
幸好!幸好!
“小…小姐,他是不是死了?”兰儿早吓得瘫在了地上,没当场昏过去已经算很不错了。
她小脸发白,满额细汗,整个人还在发抖。
坤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他只不过是中了凌小姐下的毒,昏死过去而已。”
“坤,快去找根绳子把他绑起来,然后将这包药给他灌下去,记住,有多结实捆多结实。”
凌芸揩了把冷喝痈了坤,那手还在颤抖。
坤无力地点了点头,找来粗绳将申屠求败绑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立刻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