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轻溪的身法很快,否则,慢一步可能让身边的人跟着也受伤。
栾轻溪以手臂护着凌芸的脑袋,姬存晔同样也护着牧婉清。
“南昊到底埋了多少炸药?他真是个疯子!”
凌芸咒骂道,她知道以南昊的尿性,既然做了就做绝,肯定不会给她们留活路。
外面那些人不知道怎样了,还有几个能活下来?而她们能不能撑到天亮还是两说之事。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可真是极其不舒服。
念及此,她握着栾轻溪的手不自觉地增加力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心安。
却把自己已经拥有深厚内劲,不再是只会花拳绣腿之事忘到九霄云外。
她将栾轻溪的手背抓得一阵青一阵紫,可他却连闷声也没吭一句。
他一个眼神告诉她不用担心,哪怕真的永远留在这里,他也会用尽全力保护她。
深入一段距离后,栾轻溪突然顿住脚步,“前方有座天然迷阵,你们定要跟紧我,只要稍微踏错一步,都会引发另一座阵法。
这个迷阵里应该还隐藏着一座杀阵。”
凌芸三人都知道眼下状况的严峻,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跟着栾轻溪的步伐往前移动。
要闯过迷阵,只能减慢移动速度,几人都被洞顶的落石砸中后背。
凌芸两女还好,被栾轻溪两人护着,没被砸几下,可两个男人的后背已然血肉模糊。
尤其是姬存晔,结果他还是禁不住闷哼了一声,一个踉跄半跪在了地上。
牧婉清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拉他,划过他的后背,粘稠的鲜血沾了一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啊!”她蓦地尖叫出来,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赶忙把手缩了回去。
“陈…陈晔,你怎么了?你后背流了好多血!”
“我…没事,咳咳,少大惊小怪,跟紧他们。”
姬存晔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下意识地想捂住她的嘴,免得被前面的人,特别是凌芸听到她叫喊声。
此刻他最不想的便是令凌芸分心,要是她停下了脚步,很可能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可凌芸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回头分辨着姬存晔两人所在的方位,“你们怎样了?还能坚持住么?”
“别管我们,继续走,赶紧离开这里。”姬存晔咬紧银牙,一把拉着牧婉清,身形又快了几分。
栾轻溪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带路上面,他先前虽破解了阵法,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任何的大意疏忽,都可能将众几人带上绝路,他非但没放慢脚步,反而把身法提升到极致。
到后面干脆把凌芸来个公主抱,如此一来,既能保护她又尽可能加速。
在后面的姬存晔有样学样,也把牧婉清横抱了起来。
后面一片漆黑,他们没第二个选择,唯有一路向前。
“完了,后面要完全塌下来了!”牧婉清惊呼了一句。
眼看他们要被身后的落石埋葬之时,终于走出了迷阵。
“呼,天无绝人之路。”栾轻溪轻舒了口气,“前方就是我说过的那处石崖,我们就躲在石崖底,希望能撑过去。”
“溪,这悬崖到底有多深?难道没有其他出路了么?”
就算不回头,凌芸也知道身后已无退路。
她们必须另寻出路,如若不然,哪怕是救援的人来了,也找不到她们。
栾轻溪当然明白凌芸的意思,但她的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
当时他只想着快点破开迷阵,好尽快去与凌芸汇合。
可为了破坏炸药和救牧婉清耽误了一点时间,才拖到天黑。
凌芸见栾轻溪默然不语,心情变得越发沉重。
突然想起外面的爹爹和身在煜国的哥哥,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刀绞般的疼痛。
遗憾,她还没有嫁给栾轻溪,两人就连一场正式的婚礼都没有举办。
她还想为栾轻溪生儿育女,给他一个港湾般温馨的家,以弥补他自小从未体验过家庭温暖的遗憾。
但就是因为南昊的一场阴谋,令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这使得她对南昊的怨恨达到了极点。
她丝毫不会怀疑,若是他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必定会毫不迟疑地冲上去杀掉他。
栾轻溪清晰地感受到凌芸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杀气,紧了紧地抱住了她。
“别胡思乱想,我们肯定能活着出去。”栾轻溪柔声安慰道。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我会在南寮国等你,到那时,我会跟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溪,我不要再等以后,我们要是能出去就马上成亲好不好?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凌芸说着,眼泪就不自觉地往下掉,一把扑到栾轻溪的怀里。
她觉得过去是为别人考虑得太多了,从来没为自己活过,才让自己心中留下了遗憾。
她的心本来就很小,只能容下自己在意的人。
但此时此刻,她只想跟心爱的男人永远在一起,她可没空管其他人怎么想。
栾轻溪理解她是因为害怕才会这样说,但嘴角还是情不自禁地扬了扬,“不后悔么?出去后就急着嫁给我?嗯?”
“不后悔,要说后悔,那就是后悔没有早些嫁给你。”凌芸俏脸一红,把头埋进栾轻溪的怀里,娇羞地道。
“别笑话我,我是说真的,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迁就我,包容我,我想做什么,你从来都不会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