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添件衣服,晚上冷。”
凌芸从衣橱中选了一件黑色貂绒斗篷,披在栾轻溪的肩上。
栾轻溪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芸儿,有没有发觉,你是越来越像个贤惠的妻子?”
“去去去,少贫嘴,赶紧走吧,早去早回。”
凌芸瞪了栾轻溪一眼,把他往门外推,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俏脸有些发烫。
她整理着药箱,想起哥哥,起身离开房间往密室走去,准备去看看他。
刚走出门口,小二揣着一封请帖迎了过来,“姑娘,这是四王子府送来的请帖,说是要宴请姑娘。”
宴没好宴,是鸿门宴吧?
凌芸想起栾轻溪的嘱咐,连接都不想接。
但瞥见请帖上斗大字写着的药草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前往。
接过请帖,对小二说道:“告诉送信之人,就说我定会按时赴宴。”
自从段奕宸三人住进来之后,本就不算大的密室,就更显拥挤。
最里面的一块被周维航设置为药房,专门用来研制控制隐毒的药丹。
凌芸首先走进药房,见周维航正在专心致志地配药,问道:“维航哥,药配得怎样了?”
周维航看了凌芸一眼,“七七八八了,待那四味主药到位,就可以着手压制他体内的隐毒了。
不过动作要快,拖得越久,对他的伤势越不利,眼下全靠珍贵的药草撑着,但伤口却愈合不了。”
“嗯,我知道,那几味药草我已经在加紧找了,很快便可以凑齐。”凌芸点头道。
“从今天起,我也会留在客栈里,我们共同研究一下,看是不是能找到更好的治疗手段。
做两手准备,省得到时候出了状况,咱们手足无措。”
周维航点了点头,“好,有你一起的话的确会轻松些。”
凌芸留下给周维航打下手,见时候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药草,“维航哥,我有要事得出去一趟,我明天再过来。”
“都这个时辰了你还要上哪儿去?我陪你去吧。”周维航不太放心,放下手中的活计。
凌芸微微摇头,“这么多伤病员需要你来照顾,你哪里抽得开身?去赴个宴而已,我把会追风带上的。”
“那…好吧,你一定要一切小心,别回来得太晚。”周维航叮嘱道。
凌芸嗯了一声,离开密室,回房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带上追风步出了客栈。
夕阳西下,霞光把两人拉出了两道长长的影子,街上行人越来越少。
凌芸两人与街上的行人有些格格不入,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人都会驻足看上一眼。
她沿路打听,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找到了四王子设宴的所在。
凌芸看了一眼,轻嗤了一声,就领着追风抬腿走进去,想着这个地方倒是挺符合段奕轩的“品味”。
花楼名叫醉月楼,前面的一栋三层小楼,专门设置招待前来寻花问柳的男子。
凌芸没有驻足,直接往后面的庭院走去。
想来这个花楼的老板还真是花了心思,懂得许多达官贵人不喜欢招摇,就建造这么个院子。
凌芸张望了一下,走到一间厢房的门口,示意追风上前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凌芸见到开门之人,登时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开门的意是一名穿着薄衣,坦露双肩的姑娘,这么冷的天,也不怕着冻。
那个姑娘面无表情地侧开身,让凌芸进去后就往外走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凌芸没想到厢房内还有里间,见外间没人,就往里间走去。
里间不大,一排屏风隔断凌芸的视线,屏风旁边有一张圆桌,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
身着一身暗黑长袍的段奕轩正坐在桌前,见凌芸到来,眸光一闪,“姑娘这身打扮当真别致,不过本王子喜欢。”
凌芸看着段奕轩的前面就憎到他后面,有种把酒泼到他脸上的冲动。
不过人在矮檐下,她还是微微一笑坐到了他的对面。
“四王子谦虚了,比起四王子来,我还是甘拜下风。”凌芸冷笑道,有意无意地扫视了一眼屋里。
“头一次听说宴请女子却把地点设在风月场所的,四王子果然与众不同。
怎么不见文美人?我还以为四王子上哪儿都带着她呢。”
“本王子来见凌姑娘,怎能带着其他女人呢?你放心,与文美人相比,本王子更喜欢像凌姑娘这样的美人。”
段奕轩说着,起身走到凌芸身旁,伸手就往凌芸抓去。
追风立刻上前拦住他,冷斥道:“请四王子自重!”
“你算什么东西?本王子做事何时轮得到你过问?让开,否则休怪本王子不客气。”
凌芸感受到段奕轩手心的内劲陡然提升,心里也是一惊。
她还以为段奕轩这个变态,只是个玩物丧志的草包,不曾想他的内力如此深厚。
别说只是追风一人,即便是她们两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难怪没他带着侍卫,原来还是个隐藏高手。
她当即一把将追风拉到身后,反手手握住段奕轩的手腕道:“四王子不是有事找我么?何必如此?来,我先敬你一杯。”
段奕轩见凌芸盯着他的手,冷笑一声走回原位坐了下来。
“凌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进府做本王子的侧妃,本王子就把药草给你,如何?
当然,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本王子给你三天时间,到时本王子再在府中设宴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