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亮的腿已经发软迈不动一步了,心里反复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了?突然让他想到一个关键点,他就对阿里亚警官怒喝道:“还不是你们的警察,早上打坏了他的脑袋!”
已经跑出去十几步的阿里亚警官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这个胆大的出租车司机,呆呆地望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点点头带着警察们下楼去了,只留齐亮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医院的楼顶沮丧地望着天:“天呐,我该怎么回复总部呀?”
孔羡妮仰着脖子望着楼顶的那个身影,在灯光的闪耀下影影绰绰似是沈卿言,今天为了寻找他嘶喊了一天,她嗓子都喊哑了,只能干瞪着一双泪眼不知所措,当人影消失时她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又眼巴巴地望着医院的大门口,心急火燎地等着沈卿言的出现。
阿里亚警官先出来了,然后是一帮警察,再然后就没有人了,正当孔羡妮心慌意乱之时,韩参赞拉了她一把:“快!来这边!”
孔羡妮不知为何只是茫然地跟着向医院大楼侧门跑去,韩参赞的脸色极其难看,一路小跑着劝说:“孔女士,你要坚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坚强起来!”孔羡妮多聪明呀!岂会不知这句话的含义,她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悲哀:“不会的,言言不会有事的,言言他不会……”
医院大楼左侧是一座豪华酒店大楼,中间隔着一条路,路两边全是小铺,售卖的清一色中国商品,当然也有不少中国老板,看着一大群人蜂拥而来,都惊慌地欲拉下卷帘门避祸,阿里亚警官冲过来大声问道:“你们见到有人掉下来吗?”
听到中国话的老板们才停下了打卷帘门的手,迷茫地望着这个会说中国话的阿拉伯人,有个胆大的回了一句:“你是说掉下来吗?”
“是的,难道没掉下来?”阿里亚警官从两侧商铺延长出来的遮阳篷的缝隙望向两座大楼之间的天空,黑漆漆的夹缝间偶尔有灯光闪烁:“不会吧?两栋大楼七八米的距离呀?这无遮无拦的怎么没有掉下来?”
警察们已经四处查看了一遍回报说:“没见有人掉下来!”
“嘿,是我眼花了?我可是眼睁睁看着他从楼顶一跃而下的!”阿里亚警官挠着头皮对刚到身边的韩参赞说着:“我真的搞不懂?这到底怎么了?”
孔羡妮惊慌失措地哑着嗓子问:“你说,他跳了下来?”
“是的,我亲眼所见!”
韩参赞急忙问:“齐亮呢?那个出租车司机!”
“还在楼顶,他也看到了呀?”阿里亚警官摇着头不可思议地问:“难道是中国功夫?飞檐走壁?”
韩参赞正说着:“不可能!”只听扑通一声,身边的孔羡妮突然倒地晕厥,令在场的人一阵慌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才弄醒了她!
孔羡妮一醒过来就是哭,没有声音的哭令人更加揪心,韩参赞无奈赶紧带着人掺扶着她回大使馆再想办法。
夜色阑珊的开罗今夜注定不平静,一个大活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于夜空,中国大使馆里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发一言,齐亮把烟头使劲摁在烟灰缸里,拧来拧去直至拧成一粒豆大小,也使自已的三根手指粘满烟灰泥才说了一句:“这个责任我来负!”
“你怎么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个西装革履的胖老头责问道。
“老林,我不负谁负?从一开始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相信沈调查员的能力,试验来试验去的,最后才出了这一档子事!”齐亮懊悔地双手抱头,将烟灰泥抹得满头满脸。
“你这么说,那我也有责任了,你当时来的时候,我也试了你半个月才亮明了身份,只不过你那时候没出事而已!”胖老林又递过来一根烟说:“出这种事儿,谁也不想,都是些意外!”
“大家不要太悲观,跳是跳了,可并没见到尸体,我觉得事情可能有转机!”韩参赞碰了碰齐亮让他接胖老林递过来的烟,齐亮的手一松开脸,顿时让房间里气氛活跃起来。
首先发现的是坐在他对面的姜白,三十出头的姜白本来就性情活跃,一见齐亮的大花脸忍俊不禁就笑了起来:“嗨,齐可夫斯基,你怎么从北极熊变成大熊猫了,哈哈…哈哈…”
这里边资格最老的胖老林正要责怪姜白,一转眼也看到齐亮的大花脸,也忍不住笑道:“怎么搞的,想唱京剧大花脸么?”
还不知道唱什么花脸的齐亮被韩参赞催道:“快去洗洗脸吧!”
齐亮一出门,韩参赞就对胖老林说:“老林,你还是回去盯紧,一旦有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出现,当机立断将损失降到最小!”
胖老林脸色马上凝重起来答道:“这是自然,却不知国内突然派人过来是为何?”
“这个?我也不知,应该是机密,咱们先做好目前这个案子吧!有异常再说吧!”韩参赞摇着头回答。
姜白凑上来小声问:“会不会跟土贸有关?”
“盯着吧!有问题再说,我真的吃不准!”韩参赞依然回答的莫棱两可。
齐亮回来刚坐下,韩参赞就吩咐他:“齐亮,天亮后你立刻去跳楼的地方再查查,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事儿已经出了,也不要有太大负担,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担责的!”
“好,一早就去,我有点想不通的是,沈卿言那小子为何突然上楼顶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