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发一封电报?现在可国共合作了!”廖若兰惊讶地说。
“我知道!但上面还是要查。当时,子峰和哥哥对了一下眼神。你不知道,我们内部也有奸细!他们那个眼神,似乎就是要借机查一查,谁是内奸!”
“后来呢?”
“后来,萧哥哥就跑掉了!你昨天看见他的,在码头上。这就是说,萧哥哥还什么也没查到!姐,我好想去找萧哥哥,但子峰不让去!我现在惦记得不得了!”
这时,廖若兰就不再说话了。她心里很吃惊,但也很难过。
乔艳芳这几句话,虽然简单,却再明白不过地说明,萧安城不是共!不是自己的同志!他不过是为了查清谁是内奸!仅此而已!
这一天多来,曾在她心里波动过的希望,此时已消失得一点影子也没有了。
她在心里想,他和我是不同的人,和我走的不是一条路!我没必要再惦记他!
希望没有了,留在她心里的,就只有绝望了!
此时,在廖若兰的心里,就仿佛有一种和最亲最爱的人,永别的感觉!
她向前面一指,说:“妹,那边有电话,咱们去打电话吧。”
11-3
这天夜里,骆江派马元标按照昨天夜里的模式,再次将高宗武接到门房子里。他和龚滨生要了解他今天和川樾茂的谈判情况,以便向本部报告。
今天夜里的高宗武,和昨天夜里相比,可大不一样了!
昨天夜里,他信心满满,相信今天一定可以谈出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但今天夜里,他进了骆江的客厅,却脸色青白,神情沮丧,一屁股在大沙发上坐下来,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他连打招呼的精神都没有了!
骆江和龚滨生都看得出来,一向张扬的高宗武,此时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马元标给他们送来茶水,就悄悄退了出去。
龚滨生向骆江做了一个手势,请他先开口。
骆江在高宗武身边坐下,轻声说:“宗武兄,今天是个什么情况,给我们说说。”
高宗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实在不瞒两位,和平谈判的机会,其实早已失去了!我今天和川樾茂谈判,不过是尽最后一点力而已!”
骆江摇了摇头,继续说:“还是说说具体过程吧。我们也好向上面交待。”
高宗武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激动起来,一只拳头一下一下捶着膝盖。
他很突然地说:“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是好心去谈判,诚心诚意去谈判!希望中日之间不要再发生战争!可是那个川樾茂,态度却十分狂妄,口气更是硬得跟石头一样!他一开口就问:你代一表谁来谈判!我说,我代一表国民**,代一表蒋委一员长。他竟然说,我们不以蒋先生为谈判对手!你们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他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沮丧的目光透过金边眼镜,盯着墙角,好像那里有老鼠洞什么的。他的嘴角也是一扯一扯的,快要痉挛了。
他摇着头说:“我没想到,川樾茂如此傲慢!他说:你们调来那么多军队,来守卫大上海!结果怎么样!被我们打得大败!败兵就如潮水一般漫山遍野地溃退!你们要守卫南京,说是固若金汤,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触即溃!你们凭什么来跟我谈判!两位,你们听听,这就是他说的原话!他简直是可恶!”
此时,骆江和龚滨生的脸色也都变得极其严峻。
上海、南京失守,让他们痛若锥心!而南京遭到屠城,更让他们痛不可忍!日本人如此嚣张,实在让人痛恨!
但是,疑问正是出在这里。委一员长是主战派,这没什么可说的。主战的委一员长派使者与敌方谈判,也是可以理解的。哪有拒绝和谈的将军!
问题就在于,委一员长为什么偏偏要派高宗武来!高宗武是汪先生的铁杆支持者,而汪先生则是委一员长最大的政敌!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委一员长都不应该派高宗武来!
11-4
这个问题,已经让骆江和龚滨生疑惑好长时间了!
他们虽然都相信委一员长的智慧,但这个问题还是让他们疑惑!
骆江到底老成一些,考虑问题更深沉一些。
他小声问:“宗武兄,你这次来,上面是怎么向你交待的?总有个说法吧?”
高宗武摊开双手,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
但最后,他还是说:“上面的要求是,日军从华北撤军,从上海南京撤军!东北问题以后再谈判!等等,你们说吧!这么个底线,让我怎么谈!”
骆江看了龚滨生一眼,心里更加疑惑了。
这根本就是不想谈成的说法!倒是符合委一员长一贯的意志,是要和日本人战斗到底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派高宗武来谈呢!他更加想不明白了!
他问道:“你对川樾茂提出这些要求了?”
高宗武猛一摇头,“我还没说完,那个川樾茂就拍了桌子,大骂我们无耻!不知好歹!什么什么的,没有一句好话!”
骆江又问:“那么,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就这么回去交差?”
这时,高宗武就沉默了好长时间,似乎在犹豫什么。
片刻,他思索着说:“我倒是有一些其他想法。那个川樾茂说,他们不以委一员长为谈判对手,或许,我们应该建议上面改变一下,由汪先生出面,你们说怎么样?”
骆江和龚滨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