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翏沛!”牧津云叫道。
“罪臣在!”
“你想当面向本王请降,好,我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说服我,说的好,留下来听命,说的不好,帐外杀头,你现在可以说了。”
翏沛不慌不忙,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大王,我曾经给骏篙出过三策,头一策,他肯听我的,从而死而复生,后两策,他不肯听我的,因此兵败身亡。”
牧津云立刻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你说说看,是哪三策?”
“第一策,围困之计,大军只守不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将黑衣军压缩在一地,再寻机予以围剿。”
牧津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你这条计策骏篙是听进去了,那没听进去的是哪两策?”
“是第二策和第三策!”
“详细说说!”
“罪臣遵命,第二策,不要冒进篙室山脉,还是围而不攻,待查明此地特征后,再做决策。”
“第三策,还请大王饶恕罪臣不敬之罪!”
“你说吧,我恕你无罪!”
“谢大王天恩,第三策,不纳降,不谈判,大军四面齐攻,毕其功于一役!”
牧津云的冷汗都吓出来了,谁说骏篙手下没有能人,这个翏沛就是一个人物,多亏骏篙不肯听他的,否则自己只有逃命的份。
翏沛低着头,看不见牧津云脸上表情的变化,仍然自顾自的说道:“以上就是我给骏篙出过的三策,罪臣全部说完了。”
“他是怎么对待你的?”牧津云追问道。
“他命人用大棒把我赶出了中军大帐!”翏沛如实的回答道。
牧津云哈哈大笑,故意问道:“你想投靠我?”
“罪臣真心请降,还望大王收留!”
“就凭你出的那三条主意,我理应砍掉你的脑袋!”
“罪臣不该助纣为虐,但彼时各为其主,还请大王恕罪!”
“好一个各为其主,说的好,我恕你无罪!”
“臣翏沛,谢大王天恩!”
牧津云嗯了一声,随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想在我面前听命,不能三心二意,一些耍小聪明的手段,就不要再使出来了。”
“微臣谨遵王命!”
……
元遵纪三十年,九月初六,四路黑衣大军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牧津云又不是骏篙,没有那么多的仪式要搞,听闻准备好后,立即传令进兵,四路大军骤然而出,剑锋直指四州。
四州虽未荒废,但却无兵可用,黑衣军入境后,势如破竹,所经之处,各城望风而降,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尽收四州之地。
在晨浩天的有意宣传下,牧津云的黑衣军已经被称呼为黑魔军,如今黑魔军降临,四州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只是百姓们惶恐一阵后,很是吃惊的发现,黑魔军并非是十恶不赦之徒,所到之处,几乎是秋毫不犯。
相反,黑衣军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广散钱粮,此举在很短的时间内,让牧津云的名声发生了逆转。
很多人都开始偷着议论,认为牧大王是一个大大的好人,那些将其描绘为魔王的传言是不可信的。
这既是萧湘怡的功劳,也是牧津云有意为之。
一来萧湘怡的劝告他是真听进去了,天泽是他的家产,可不能毁在自己的手里。
二来还是那句话,不是不善,而是没有条件,穷恶之徒以何为善,现在有条件了,咱牧老哥还是很愿意多做善事的。
四州的下场,没有让任何人感到意外。
两场大战过后,四州已无兵可用,再加上群龙无首,士气溃散,被黑衣军横扫,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夺下四州后,牧津云并没有选择继续进犯他州,而是选择收缩兵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四条战线拉的过长,彼此间无法照应,一旦遭遇到强敌,很可能会被各个击破。
四州之外还有雄兵,四路军无法对其构成绝对的优势,如果强攻他州,很可能会陷入城池攻防战的泥潭中。
那是一种类似于绞肉一般的消耗战,牧津云现在这个阶段,根本打不起那种战争。
所以有选择的收缩,也就成了必然的结果,只有形成了合力,占据绝对优势之后,他才会有决心继续进犯他州。
反正五洲之地,疆土辽阔,足够他折腾一阵了,战略空间及纵深都有了,接下来,就看晨浩天作何反应。
晨浩天的反应很快,几乎在牧津云进犯四州的同时,南兵北下的王命,也传达至烈风扬的手中。
后者不敢怠慢,紧急集结动员后,大军立即朝北进发。
南部大军足有两千万人,可谓是兵多将广,沿途又补充了不少精锐州军,未至前线时,人数已高达三千万人。
大军路过王都时,晨浩天亲自出城慰劳,握着烈风扬的手,说了很多勉励的话。
烈风扬磕头起誓,不赶走牧贼,绝不班师。
消息早就传至黑衣军,牧津云知晓敌情后,立即与群臣密议。
帅帐内有言战的,有言守的,有言游击的,牧津云沉吟不语,不时的看向萧湘怡。
后者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满的低声嗔怪道:“都是你的兵,你的旧臣,你想在南部何时举事,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干嘛老看我?”
“一直由你在替我管着,他们已经习惯于服从你的命令,南部举事,还是由你主持吧!”
“你不怕我夺你的权?”
“不用夺,我的一切全都是你的,你我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