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湘怡的小脸吧嗒掉了下来,神色间透着恼怒之意,“恨风在胡闹什么,为什么要捉弄他,你既然在场,为何不阻止他。”
“小姐,小主也是气不过,想替你出出气。”燕儿低声辩解道。
“胡说,谁用你们替我出气了,我和公子之间的事情,哪容得你们随意插手,你赶紧让恨风住手,不许他继续胡闹了,若是让公子生出了怨恨,我绝不会轻饶了你们。”
眼见小姐冷了脸,燕儿吓的缩了一下脖子,“奴婢遵命,请小姐放心,我马上就对小主讲明白。”
……
放下了传讯玉牌,萧湘怡长叹了一口气,弟弟和燕儿为什么这么做,她心里面当然清楚了,也明白他们是想替自己出口气。
只是他们糊涂啊,此刻正逢公子最落魄的时候,无论是对恩人,还是对仇人,都会记忆深刻的。
这个时候捉弄他,很容易滋生仇恨的,你们此举哪是在帮我,简直就是在害我呀。
自古感恩难,仇怨易,若是让他由此生出了怨恨,岂不是彻底毁了二人的姻缘。
再次叹息了一声,萧湘怡摇了摇头,缓缓地站起身,想去花园里散散心。
还没等她离开房间,一个下人在门外报事:“启禀长公主,大族长派人过府,请您去宗祠堂议事。”
萧湘怡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轻哼一声。
这位大族长是她的大伯父,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但位居一族之首,在萧家,那可是说上句的存在。
天嵬国以家族立国,朝廷与家族总是混淆不清,利处不少,但弊端更大,其中最大的弊端,就是家族的长老们,可以随意的干预朝政。
尤其是这位大族长,简直就是天嵬国的半个王,即便是她这个摄政长公主,也要对他礼敬三分。
自从老王故去后,新王迟迟不能登位,大族长对王位逐渐起了觊觎之心,萧湘怡姐弟俩也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萧湘怡心地善良,不愿意因为权力与族人闹的不和,对大族长的逾越一再地忍让。
本想着血浓于水,没想到对方得寸进尺,越发的逼迫她了。
今天请她去宗祠堂议事,萧湘怡知道绝无好事,绕来绕去的,肯定还是那些破事。
有心不理会他,又担心族人诽谤自己漠视族规,对长辈们不敬,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动身赶往了宗祠堂。
进了宗祠堂,只见族老们全部到齐,一个个面容严肃的看着她。
大厅的正前方,居中端坐着一位老者,鹤发童颜,雪白的胡子散在胸前,坐在那里扳着脸,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此人正是萧家的大族长萧健,见萧湘怡走进来后,他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萧湘怡硬着头皮走过去,对老者飘飘万福。
“湘怡见过大族长!”
萧健淡淡的回应道:“不敢让长公主给老朽行礼,长公主不必客气,还请坐下来说话。”
萧湘怡在他下首边坐下,态度恭谨的问道:“不知大族长唤侄女前来,所为何事?”
萧健捋着胡子,态度突然变的和善起来。
“湘怡呀!我知道你对大伯有意见,但大伯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个国,为了这个家,老夫行事对得起列祖列宗。”
“不敢,湘怡没有对大族长不满,大族长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言。”萧湘怡语气平静的回应道,神色间看不出一丝的喜怒。
萧健微微皱了一下眉,轻咳了一声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老夫就直言不讳了。”
萧湘怡没有吭声,静静的等着下文,她的态度令萧健觉得很不舒服,但决定还是把话给讲出来。
“湘怡,你父故去多年,天嵬国王位悬而不决,此事不能再拖了,对此,你可有什么见解?”
“我父将王位传给了我。”萧湘怡平静的回答道,“我现在是摄政公主,也是王位的实际继承人,还需要什么见解吗?”
此言一出,屋内的长老们议论纷纷,萧湘怡懒得听他们喧嚣,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萧健看了她一眼,心里面着实恼怒,用手向下压了压,众长老立刻闭口不言,宗堂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湘怡,你这么做非常不妥,对国对家都极为有害,大伯劝你尽快改弦易张,以免误国误民。”萧健冷冷的说道。
真是好大的帽子,不主动让位,就是误国误民了,哪怕是萧湘怡的脾气再好,也不禁被这番言语给气笑了。
“哦,那湘怡想请教大伯,我该怎么做,才不会误国误民?”
萧健没有理会她的嘲讽,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你弟恨风少不更事,你又是一介女流,天嵬王位不能一直空着,自然是能者居之。”
“敢问大族长,何人为能者?”
萧健的老脸微微一红,捋着胡子不去看她,而是对那些长老们说道:“老夫只是抛砖引玉,何人可为能者,应该由家族的长老们推举产生,诸位,你们的意见如何?”
话音刚落,宗堂内立刻又骚乱起来,长老们分成了几派,一时间口枪舌剑,争辩的甚是热闹。
很明显,拥护大族长登位的人站了大多数。
这些人不但人数居多,并且事先肯定商量过了,一套套说辞讲出来,条理清晰,入情入理,令其他几派逐渐落了下风。
“住口!”萧湘怡实在忍无可忍,怒声娇喝道,“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先父,你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