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的猎物?”
扎菲尔有些意外费萨尔会说出类似这样的话来。
对于这个哥哥,没有人比扎菲尔要更了解了。从他懂事以来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没有任何一次令费萨尔比这次来的更加兴奋。
费萨尔在扎菲尔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事情足以让他产生感情波动——哪怕是他亲手捏碎他们兄弟俩那酗酒家暴的父亲的时候,他那双冰冷的眼神都没有丝毫改变。
作为纳霍姆帮的领袖,费萨尔和扎菲尔的童年并不比别的人要来的轻松,甚至可以说极为坎坷了。
母亲是一位标志性的拉巴特贫民区女性,他们的父亲身份虽然高不到哪里去,但在当时也算是有点小权势。
他们本来是一个美好的家庭,但自从他们父亲经营失败、无奈破产之后,他们的父亲就开始了整天酗酒、以及对俩兄弟可怜的母亲家暴。
可悲的是,他们的母亲由始至终都没有萌生出带着他们逃出这个可怕家庭的打算。
直到有一天,兄弟俩亲眼看着这位可怜的拉巴特女性被醉酒的父亲拿着烟灰缸砸到脑袋,倒在血泊中再也爬不起来的样子。
就从那个时候,费萨尔的眼神就变了。
从此他的眼中不再有天真,不再有无助,也不再有希冀。
那时只有到他们父亲腰部身高的费萨尔,忽然在无助又恐惧的扎菲尔面前站了起来。
做完了那件残忍暴行的父亲由于醉意倒在了地上,喉咙却忽然被一双小手给抓住了。
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不对,睁开眼发现掐住自己喉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己从前宠爱有加的大儿子费萨尔!
“费……费萨尔,你这……混蛋!你……想要……干什么!”
他挣扎着想要怒斥费萨尔,可是这个仅仅不到十岁的孩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让这个成年人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那只掐住父亲喉咙的手,就如同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任凭男人如何挣扎。
最终,父亲的瞳孔逐渐在费萨尔的眼神中变得灰暗,他浑身也渐渐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扎菲尔仍然记得这之后的场景。
费萨尔在结束了这一切之后没有再理会一切,直接转头就打算走出这个家门。
“等一下!”陷入恐惧之中的扎菲尔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朝着这个已经开始变得陌生的哥哥喊道,“我们……不应该把这里处理一下吗?”
费萨尔转过头来,脸上平静的如一滩死水。
忽然,他露出了戏谑的笑意,道:
“处理?谁?你是说这个可悲的野兽、还是那个软弱愚蠢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张戏谑的笑容时,扎菲尔的心里萌生出了极度的恐惧。
他被吓的不敢说话了。
“哼!懦夫。”
“跟着我——如果不想就这么呆在这,或者被当成杀害两条人命的凶手被警察带走的话。”
说完费萨尔便转身走出了家门。
说实话,当时的扎菲尔的确有认真考虑过到底要不要跟费萨尔走。
但最终由于对未知生活的恐惧,以及费萨尔的那番话,扎菲尔还是跟了上去。
之后的故事就如许多电视剧的剧情类似,年幼的兄弟俩开始闯江湖,费萨尔利用他成熟的思考和狠辣的手段在拉巴特的黑色地带不断壮大自身,期间成立纳霍姆帮。
直到现在,纳霍姆成为了拉巴特人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扎菲尔很感谢费萨尔,因为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只是有一点扎菲尔一直很在意,虽然他们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得多,他们的身份和地位都得到了显著的提高,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再挑衅他们,敢得罪他们。
但是,费萨尔的笑容却越来越少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自己的哥哥笑了。
刚才,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在费萨尔的脸上露出过笑容。
尽管那是一张见到猎物的残忍笑脸。
扎菲尔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有什么样的情绪,是要为费萨尔终于展露了笑颜而感到开心,还是为自己兄弟俩为了今日的一切而牺牲的人类情感而感到悲哀呢?
……
“宇哥,怎么了?”
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刘馨晨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
她才刚刚感悟异能量,成为真正的异能者,并没有能像陈宇那般感应危险的能力;只是她的心里一直有一股淡淡的预感,恐怕此时在这座会所内,存在着让他们不得不小心行事的角色。
“难道……是那个纳霍姆帮的老大吗?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宇哥这样的异能者都为之动容吗?”
刘馨晨心里如是想着。
陈宇正犹豫要不要如实说,这次他们恐怕真的遇上了一个狠角色,忽然玻璃窗外的舞台忽然亮起了绚烂的光芒。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舞台上。
和守门的黑袍人一样,他身上同样穿着足以遮住全身的黑袍,脸上也同样有着一团黑雾遮挡住他的容貌。
可以说他和守门的黑袍人一模一样,只是很快陈宇他们就从他的声音认出来,二者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话筒,凑在了嘴边。
这时候包厢内响起了他的声音。
“欢迎各位来到我们这一次的拍卖会,我是今天的拍卖官,你们可以叫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