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赶紧打刘牧樵电话,我挺不住了!”
“挺不住也要挺!谁也不准吵醒刘牧樵,他才入睡半个小时。”赵一霖横蛮不讲理。
邹医生怂了,挺不住也要挺。
对,挺住!
他开始放血。
10毫升,缓慢地放。
“还还活着?”邹医生抬起头,问赵一霖。
赵一霖望了他一眼,心中大骇。
这还是邹医生吗?
眼球深陷,一圈黑黑的眼圈,两眼涣散无光,死鱼一般,满脸的皱纹又多又深,嘴巴哆哆嗦嗦。
老了五十岁!
这是受到了多么巨大的创伤啊!
“还活着吗?”邹医生又问。
“你是说你,还是说病人?”赵一霖不得不有此一问。
“病病人。”
“还活着。你现在这样就很好。继续!”
“还还没死啊。好,我继继续。”
邹医生一边说,一边放血,行尸走肉一般,茫然地干着活。
又放了10毫升。
他又抬起头问:“死了吗?”
“死你娘啊!”赵一霖气不打一处出,有你这样做医生的?“坚强点,现在这样很好,慢慢放。”
“我已经很坚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