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一到医院,就被皮院长逮着了。
“有个患者,96岁,你做不做?”
“那个姓周的护士的爷爷?”
“不是。”皮院长看了看四周,没人,靠近刘牧樵耳朵说,“科委一位处长的父亲。”
“不做!”
“怎么不做?很好的机会啊。”
“太不爽了。”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别任性,他们又不是个个都和那个人一样,正好,这是一次修补关系的机会。”
“还是不做。”
“就因为不爽?”
“是的,他们不道歉,坚决不做。”
皮院长沉默了。他不能强迫刘牧樵做。做不做,真不是院长可以命令的,还得看刘牧樵心情爽不爽。
半晌,皮院长说:“96岁,我只问你,能不能做?”
“能啊。做不做得,不是看病人,而是看我的心情。”
皮院长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这样直接!
你就不会委婉一点吗?
我好歹也是一院之长啊。
刘牧樵到儿科转了转,又到针灸推拿科做了一个半小时的推拿,又得到了20个点的人气值。
到现在,总共获得了720点的人气值了。
他出了电梯,准备去二住院部神经内科,一出电梯,又被皮院长逮着了,“来,和你商量一下。”
刘牧樵没好气地说:“说了不做就不做,你受得了气,我受不了!人家骂我们,当我们是什么啦?现在人家求上门,就马上答应,人家会更加看不起我们。”
“不是的,老弟,你搞错了,我是说另外一件事,江城有个病人想你出诊,这没问题吧?脑溢血的。”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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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庆祥到了江城县人民医院。
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他们直接就到了医生办公室,谢主任笑呵呵迎接他们。
赵一霖一看ct片,脸色顿时就变了。
“刘牧樵!你胡闹!”
刘牧樵莫名其妙,“怎么啦?”
“还说怎么啦?你真的是大胆妄为了。”
刘牧樵走过去一看ct片,也是一脸的仓皇,脑干出血啊!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刘牧樵说。
“你也没问啊!”谢主任回答。
“你也应该知道啊,脑干怎么穿刺?”
“我以为你们任何一个位子都可以穿的。”
赵一霖转过头问:“家属呢?家属是谁呀?”
“家属不在,要不要请过来?”
赵一霖说:“算了,你们自己解释吧,我们走了。”
刘牧樵说:“主任,你别急,既然来了,那我们何不试一试呢?”
“你疯了!试试试!这也能试吗?”
“这个病人反正是一死,穿刺,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赵一霖毫不犹豫,“不行,传开了,会成笑话的。”
刘牧樵说:“万一没死,传开了,会成传奇的。”
邹医生扯了扯赵一霖的衣角,“既然都来了,刘牧樵又这样坚持,试一试何妨?万一成功了,不是又一大科技成果吗?”
赵一霖犹豫了片刻。
“刘牧樵,你说说,你有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这个,我还真不敢说,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有少数人做过,还没有成功的案例。但是,也正因为没有人成功过,实验的价值就非常大。”
赵一霖沉思了片刻,回头对他们主任说:“跟家属说清楚,万一死了,不会闹吧?”
“应该不会,人家其实已经放弃了希望。”
“那好,我们做。”
……
半个小时候,来到手术室。
“嗨!”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手术室里传来。
刘淼。
“好有缘分啊。”邹医生大声说,“又见面了。”
“是的哟。”刘淼笑着说。
“刘淼,你是死心塌地留在这儿了?”赵一霖说。
“哪里,我去了两次安泰医院,你们都不在。医院接待我的领导是姓刘的副院长。他说,进护士很难,要经过三关,并且,暂时也没有计划,中间想进来,就必须开后门。我问他怎么开后门,他又不肯说,我说找赵主任说情行不行,他说不行,特别是县级医院上来的,难度就更大了。”刘淼说。
“哪有刘副院长?没有哇。”
“鼻子旁边有一颗黑痣。”
“噢,你找错人了,他什么人?财务总监!刘忠全,这人,只认一件东西,票子。下一次,你来,先打个招呼。”赵一霖说。
刘牧樵已经穿好了洗手衣,洗手去了。
病人也进来了。
刘淼这次是巡回护士。
很快,准备就绪。
赵一霖在轻轻地念叨:“求菩萨保佑,求菩萨保佑……”
邹医生也有些紧张,他做备皮的动作都有些走样。
刘牧樵很认真,很严肃,到现在,除了看了两眼刘淼之外,他还没和她说一句话。
刘淼也感受到了这个气氛,所以,她也没有主动和刘牧樵说话。
刘牧樵已经做好准备,临进针前,他突然又返回阅片灯前,久久地看着ct片。
看的时间超乎平常的很多倍。
所有的人都在等他。
器械师是一个三十岁的护士,眼睛一眨一眨,她是第一次和刘牧樵合作。
麻醉师只有一个任务,观察生命体征,今天根本就不需要麻醉,病人深度昏迷。他一会盯着监护仪,一会看着刘牧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