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帕金森手术只用了12分钟,连正规的麻药都不需要,一支安定,加一点点头皮局麻,这是不是把这个手术档次拉低了?
帕金森手术开展的历史并不短,但是引进到国内,却是近些年的事。
在学术界,神经科是否引进了帕金森手术,是一种标志,能够做帕金森手术的医院,无疑是进入了第一梯队。
虽然是如此高大上,但真正引进并正常开展的医院并不多,全国,仅仅是个位数。
问题不在于想不想引进和开展,而是人才匮乏。
定位有ct,操作有机械手臂。
但是,即使是ct定位,即使是机械手操作,最终还是要落在人身上。
而对于实际操作的人来说,是有严格的要求的,定位就是一个大问题,进针的点,进针的路线,有ct定位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略有偏差,到达终点时,差距就可能有几个毫米之多。
最好的医院,成功率也只有93,优秀率也只有80多。
这就是帕金森手术不能广泛开展的原因。
所以说,虽然有技术进步,但最终还落在人才上。
现在,眼前这几个人,虽然来自于草根,在小医院成长起来的,但是,他们展现的却是大医院的专家教授所不能及的超凡本领。
仅仅十几分钟做完一台,别说国内没有听说,就是国外,也没有听说过。
院长和他的班子成员,还有两个科室的专家,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被惊骇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急,还得看看效果。”
最后,还是院长驾驭了整个局势。
……
两个小时后,肖主任睡醒了。
邹医生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
三院的神经内科黄主任也做了一个完整的检查。
得出的结论是,肖主任和六十岁的人没有太大差异——除了眼睛的白内障和耳鸣。
肖主任在地上小跑了十几米。
不着急,四肢还有废用性萎缩的问题,慢慢锻炼,今后可以慢跑了,哈哈,哈哈。
肖主任高兴得眼泪没有干,等他缓过神来,他提出要见见帮他手术的那群医生。
三个人。
赵一霖,邹医生,刘牧樵都在小会议室喝茶。
他们被院长邀请到了医院办公楼。
“感谢!非常感谢!”
肖主任一进门就看准了赵一霖。
风度翩翩,稳重老成,睿智多谋。
他握着赵一霖的手,久久没有放开,激动地说:“你这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啊!我又可以上手术台了!我又可以在公园漫步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多么羡慕那些可以正常起居,正常活动的人啊。过去,我最惬意的事就是傍晚,穿着运动衣,运动鞋,在公园里漫步,一边欣赏着晚霞,一边享受着花香。”
赵一霖不住地点头。
“嗯,嗯,是的,是的。”
“我更怀念手术室。你知道,我一辈子大部分时间是在手术室里度过的,那里的来苏味道,那里柔和的光线,凉爽的清洁空气,还有护士美妙的身姿和温柔的呵护。特别是,一个个患者,给我无数的挑战,一台同样的手术,会出现几十种不同的场景和难题,你知道,这是多么诱人的刺激啊。真的,十多年了,我再也没有进过手术室。我多少次在梦中回到手术室。我又多少次在梦中哭醒。”
赵一霖只有两个词儿,“嗯,”“是的。”
“听说你们来自于江东省,太了不起了。江东省,我去过,那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那里人杰地灵,伟人辈出。不过,你们江东省的医疗,在全国并不十分突出,只能算是中游水平,可是,没想到,那里,竟然出现了你们这样的杰出人才。”
赵一霖又多了一个新词,“哪里,哪里。”
“你不需要谦虚,你也没必要谦虚,你们已经登上了神经科的巅峰……”
院长见时机已经成熟,拖了一下凳子,身子微微前倾,说:“赵教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您,请讲。”
“我们医院院委会讨论决定,想请你们团队留下来,加入我们三院这个大家庭。”
赵一霖身子一震。
梦寐以求啊。
在三十多年前,赵一霖也曾雁南飞,随着南归的候鸟来过花城,那时候,他怀里,怀着一本还有油墨味道的毕业证,在这里几家医院应聘过。
那个时候,各地人才稀缺,而唯独花城人才济济,在同众多的应聘者竞争中,赵一霖是失败者。
两个月后,他回到了清江,成了安泰医院的医院。
三十年的梦想,到了今天,难道命中注定我赵一霖还是回到我梦想中的地方?
好激动。
赵一霖的手都在颤抖了。
他妈太激动了。
激动的还不止一个。
邹医生也是无比激动,他手里的提箱差点掉落在地。干脆,他把它放在地上。
从进到这个医院,邹医生就有过渴望,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哪怕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也心甘情愿。
在这里,整个人都高贵许多,走出去,眼睛可以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外面的花花世界,我邹医生虽有贼心,但也一定会有贼胆,还会有贼实力。
在安泰医院,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什么都只能想想。
现在好了,人家要留下我们,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我们初步的想法是,待遇高于海归派。也就是说,安家,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