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停止了五分钟。
司马林毅还在愤怒中。
被人打断讲话,真是太难堪了。
他拒绝讲话。
他不讲话,这个时候,谁也不能讲话,除非是孙涛狠狠批评刘牧樵。
会诊会暂停了。
此时,即便是郝教授,也不能多说一句话,否则,他们今后就不好见面了,除非郝教授是这么说:“司老,您,请继续指示。”
要是这样,司马林毅可以接受。
可是,这老头子并没有说话,还似乎连带喜色。
孙涛看了两眼司马林毅,转过头,“这位同学,你老师是谁?”
实习生犯错,带教老师是要受处罚的,今天这种情况,带教老师有严重的错误。
“阿玲老师。”
“阿玲老师?这里谁是阿玲啊?”
“儿科。”
“儿科?儿科,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我邀请他来的。”赵一霖大声说。
“你?他是你亲戚?”孙涛对赵一霖是很尊重的,人家老科主任了,而孙涛才三十六岁,惹赵一霖,他不敢。
“有关系吗?我这人爱才。孙院,我另外找时间和你聊吧,会诊会继续吧。”赵一霖说。
“司马教授,对不起,我教育不到位,我会处理的。请您继续指示。”孙涛不想继续僵持下去。
司马林毅咳了两声,矜持的看了看手表,说:“刚才这位同学,我发现你看片子看得那么认真,应该不是装模作样吧?你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刘牧樵站了起来,大声说:“我刚才看了一下片子,首先,这片子质量有些问题,病人在做核磁的时候,有移动,所以有伪影,影响阅片。”
“有吗?”司马林毅笑着反问。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伪影。
“有的。不过,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不受影响,他们也发现不了有伪影。”
众人一惊。
倒不是说刘牧樵水平有多高,而是刘牧樵这话,太刺耳了,这话里,明显把自己当成了上帝视野。
刘牧樵没理睬别人一样的眼光。
继续说:“我院的核磁机应该要维护了,的核磁,磁场远没达到的水平,所以,出来的片子灰度阶梯少了百分之十五。不过,对一般的医生来说,影响不大。”
什么?
嚯!还有这么玄乎啊!
真的假的、
即便是放射科医生也没有这水平啊。
司马林毅怀着看大猩猩表演的心态,挥了挥手。
然后咧嘴一笑:“你继续。”
刘牧樵当然得继续,他还没讲完,“这片子的胶片,不知谁采购的,是快过期的产品,并且保管也不妥当,没有在恒温的环境下保存,所以,影像质量受到影响。”
什么?
孙涛挂不住了。
你说设备科有问题,设备是属于我管的呀,你批评进货采购,这不是批评我吗?
怒了!
摸老虎屁股了!
“刘牧樵!注意你的身份。坐下!”
“我坐下吗?司马教授要我回答问题啊!”
“你这是回答问题吗?你是在胡说八道。”
“都是事实,你去设备科了解一下吧。好,我不耽搁时间了,我就这张并不好片子上发现的问题说说。一,这个患者有几个腔隙性梗塞;二是病人基底节血管有出现动脉瘤的迹象,未来脑卒中的机会很大;三,颞叶的病变既不是神经元,也不是神经纤维。”
他顿了顿,接着说:“也就是说,既不是病毒性脑炎,也不是脱髓鞘脑病,而是胶质细胞瘤。我说的完了。”
胶质细胞瘤?
嚯!
推翻前面所有专家的结论?
有好戏看了。
“胡说八道!”
司马林毅愤怒地吼了一声。
这是对权威的蔑视,也是对权威的不尊!
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从一开始,赵一霖就布好了局!
司马林毅想。
刘牧樵没有回击司马林毅的臭骂。
邹医生看着他,一幅不敢相信的神态。
所有人都可能对刘牧樵的诊断不屑一顾,但是,邹医生认为,刘牧樵一定是对的。
司马林毅又说话了,他平静了许多,因为,他想起了,我是大教授,是巨匠,是泰山北斗,本省,除了郝教授就是我了,我一定不能失态。
大教授一定要有大教授的风度。
他嫣然一笑,“这位同学,嗯,很不错,很不错,能够提出‘胶质细胞瘤’这个诊断,那已经是很不错了。一个实习生,能记得胶质细胞瘤这个疾病名称,就是非常了不起了。”
他笑了笑,接着说:“不过,就这个患者来说,根据影像学资料,考虑脱髓鞘脑病是正确的。你们注意到没有,他在得病前有去蛔虫史,驱蛔灵,肠虫清,都有可能引起退髓鞘脑病。这一点,问病史时,一定不要忘记。”
他又看了看手表,决定不讲了。
今天不高兴。
不爽!
非常的不爽!
“郝教授,我就讲这么多。”司马林毅愤怒地说。
郝教授咳了两声,微微笑了笑。
“我来说几句吧。各位的分析都不错,发言也非常精彩,我感觉啊,安泰医院的进步非常明显。我就不一一点评了。刚才司马林毅教授的点评,我都赞成,很好,很到位。”
他喝了一口茶。
“不过呢,整场会长呢也有不足,特别是组织方面。”他朝孙涛看了一眼,“我们应该改一改风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