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确实出了事故,300多名旅客和机组人员无一幸存。
刘牧樵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人生处处充满着危险啊。
刘牧樵在庆幸的同时,感觉一股很强的悲哀和心疼。
他总觉得这两天就这样白白度过不行,脑子里总是想着这场空难。
他甚至有种内疚。
本来,他是要陪着那300多人一起死的,可是,他们都死了,而他还活着,他有种背叛感。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念头呢?
应该庆幸。
逃过了人生一大劫难,庆幸自己才对。
但他隐隐约约有种愧疚。
当然,他也知道,这与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两天就坐在宿舍里?
就这样安安静静呆在运动村?
在运动村不会孤独,有球队伙伴陪着,可以很热闹,特别是还有苏雅娟,会很温馨、愉悦。
但是,刘牧樵不甘心无所事事,关键是,他会时刻想着遇难的那300多人,本来,其中就有一个是他自己。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龙教授,说明了意思。
“正好,你过来,你可以帮孟飞云他们做一台指导手术,二院那边请我做一台手术,难度比较大,你来做吧。我再看看神经科有没有活干。”
龙教授高兴地说。
他对于打球没什么兴趣,一辈子,足球,给他美好的记忆太少了,以至于现在对足球都不感兴趣了。
他只对手术感兴趣。
这就是龙教授。
刘牧樵告诉他,他领导的球队打进了4强,龙教授都只“嗯嗯”两声。
40年前,他可不是这样,那个时候他正值壮年,对足球很狂热,陆总医院有一支球迷队伍,京城重大比赛,都少不了他们的影子。
龙教授是组织者之一,他的行头都置齐了,旗子、大鼓、号角、头巾、标语、顺口溜。
特别是国家队比赛,他们是场场必到。
可是,后来,很多次的黑色三分钟,几十年的恐韩症,加上国家足球队离亚洲强队渐行渐远,最后连小组赛都出不了线时,他们所有的热情都被熄灭了。
他们伤心地离开了足球。
他给自己下了一个禁令,禁止谈论足球,禁止观看足球比赛,就连国外的比赛也不看。
刘牧樵被泼了一瓢冷水。
“足球就算了吧。你还是来做正业吧,我保证你,这两天,可以爽个够。”
刘牧樵出发了,他和苏雅娟坐高铁去了京城。
孟飞云亲自到高铁站来接,当她看着苏雅娟同行时,愣了三秒,心情也变得灰暗起来。
不过,她还得热情地和苏雅娟打招呼,这是未来的弟嫂,要和刘牧樵保持良好关系,就必须和她保持姐妹关系。
孟飞云开的是宝马x5。
刘牧樵不理解,一个女人家,为什么不买轿车?一个这样的大家伙,在京城有什么地方让你去野炊、探险?
这家伙烧油和喝水是一样的。
“今天这台手术,本来是我主刀,龙老师在一旁指导,但是,有点难度,由你来做指导手术是最好的。”孟飞云一边开车一边说。
“做vilishi术还是简易术?”刘牧樵问。
“就看你决定了,能做viliishi术。”
“好吧,那就做v,我估计,用2、3年时间,你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过去之所以很少人做vilishi术式,就因为没有老师教,而靠自己摸索着做,难度比较大,很多人中途放弃了。”
孟飞云惊喜地说:“你说我能学会?”
刘牧樵说:“没问题,这是肯定的。”
边聊边开,不一会就到了京大附一院。
京大一院的手术安排在白天,京大二院那台手术则安排在晚上。刘牧樵又将是一个通宵。
两台手术中间只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那还不能有意外。
第一台手术,孟飞云等几个做一二三助手,苏雅娟也上台了,她做四助,其实除了拉钩就是看手术。
因为是教学手术,除了孟飞云等几个上台的,其他人则集中在示教室里观看直播。
京大一院这样的大医院,医生的水平之所以提高得快,主要就是学习的机会多。
学术会议多,老师的水平又高,还经常有手术直播,只要是有一点上进心的人,想不进步都难。
这几点,下面医院,特别是二级医院,基本是不具备的,他们学习的方式就是去进修。
但是,一辈子,能进修几次?
大多数就是一次而已。
一辈子进修一次,绝对是少了,几年后知识就老化了,再进步就需要参加学术会议和自己看杂志、专著,更多是自己摸索。
这就是差异。
当然,还有一个差异,那就是大医院看到的病种更多,疾病难度更大,也就是说见识更广。
刘牧樵从开腹开始,每做一步,都会口述一下,即便是最简单的血管结扎,剪缝线,他都不放过。
这对于年轻医生来说,这种手术教学,收获是最大的。
示教室里,聚集了50多人,老、中、青都有。
孟飞云做一助又有长进了。
这是她第5次和刘牧樵搭台了。
和第一次搭台比较,她的进步确实不小。
孟飞云是龙教授得意的女徒弟,她虽然不是悟性最高的,但是,她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是很出色的。
龙教授自己是不准备再指导孟飞云了,他希望孟飞云从师于刘牧樵,学到更多的东西。
这点希望,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