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收治了三个重病人。
做了床旁x-线照片,都是多处骨折的病人,按理,多处骨折并不可怕,做手术就行。
不过,病人的情况比较差,呼吸、脉搏、就连神志都不是很好。
刘牧樵转身回到了骨科。
他感觉这几个病人不那么简单,于是决定坐镇指挥。
陶主任请示,“是不是赶快手术?我担心病人会出危险。”
刘牧樵伸出手来,折着手指头说:“一,请普外科医生会诊,肝胆和肠道外科的都请一个;第二,请神经外科的朱亚光来会诊;第三,请心内科赶紧来会诊;第四,通知心电图做床旁心电图,通知b超做床旁急诊b超。”
陶主任赶紧照办。
心电图和b超室的医生扛着机械来了。
他们做完检查,刘牧樵急切地说:“怎么样?”
心电图医生说:“三个病人除了窦性心律增快以外,没有别的问题。”
b超医生说:“4床患者腹部未发现问题,8床腹腔有少量的积液,9床也有少量积液,肝脏似乎有包膜下血肿。”
刘牧樵微微有些惊讶。
这都不是好消息呀。
这时候,杜小平到了。
许凡生也到了。
花步成也到了。
朱亚光在路上。
他们听到老大刘牧樵在骨科坐镇,那还敢怠慢?
其中许凡生和花步成是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把手术丢给其他人做去了。
他们都有些奇怪,你刘牧樵在场,还用得着我们来会诊吗?
你刘牧樵还是我们的老师。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刘牧樵对普外科的掌握程度,并不像神经内科一样,神经内科他开到了《神经内科大全》,这是一门集诊断与治疗一体的技能。
而其他胰腺、肝脏、大肠,他开出来的是手术技能,并不是诊断技能。当然,也不是没一点诊断技能,因为影像学就是诊断技术。
影像学诊断刘牧樵没一点问题,但是,徒手的物理诊断,也就是腹部的望触叩听,不是他擅长的。
几个大佬汇聚骨科。
许凡生、杜小平、朱亚光、花步成认真检查了病人,他们开始讨论,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除了4床患者,其他两个病人必须马上进行剖腹探查。
他们怀疑有内脏的损害。
好险啊!
要不是刘牧樵警觉,这几个病人可能就上了骨科的手术台,骨头接好了,人却没了。
朱亚光看了4床病人,和刘牧樵得出的结论一样,这个病人有脑干挫伤,需要对神经进行保护。
保护的办法主要就是减轻损伤处的水肿。
当然,所谓营养神经的药物也要用上。
可以肯定营养脑神经的药物只有华佗再生丸,其他的,大部分是安慰剂,或者有轻微的营养作用。
这不奇怪,治疗疾病上,正规的医生心里还是有数的,真正具有治疗价值的药物并不多,大多数是安慰剂,或者是有理论上的作用。
很多医生自己病了并不会大量的用药,什么护肝、护胃、护脑的药,都是理论上的说法。
他们也不当真。
感冒,医生为了减轻症状,会用点感冒冲剂什么的,他们不会指望感冒冲剂能治疗感冒。
当然,也有一些医生,感冒了,会吃很多种药,可以说,这样的医生肯定没学到家,连医学的门都没有进去。
医学,既复杂又简单。
治疗,一种是对症,一种是对因,什么病需要对症治疗,什么病需要对因治疗,其实并不困难。
朱亚光不建议4床病人马上做骨科手术,要是能够做外固定,不动手术是最好的。
可是,病人有股骨骨折,有锁骨骨折,有脊椎的压缩骨折。
股骨骨折准备开刀打髓内针,这种固定方法比较合适。
锁骨骨折也是开刀打髓内针。
脊柱压缩骨折,他们准备打骨水泥。
这都没错。
要说错,陶主任差点直接就把病人往手术台上送。要说那样的话,病人就可能挂了。
朱亚光说外固定,也就是说不做手术,那纯粹是外行话,对骨科不了解有关,陶主任心里冷笑了几声。
可是,刘牧樵没这么想。
他想,现在关键是脑干损伤,能不能活下来,脑干受伤是关键,骨科手术是肯定不能做的。
不能做,按理,骨折就应该做外固定,暂时的外固定也是应该的。
可是,自己除了手臂能够做外固定,其他部位不会呀。
“陶主任,你能做外固定吗?”
陶主任摇了摇头,说:“没有意义的,非要做手术不可,如果现在不能做,那就等一周,或者十天吧。”
“那这几天怎么办?”
这几天,即便是拉屎拉尿,病人也必须挪动身子啊,这痛,是不是太折磨人?
特别是还有一个问题,不固定,病人挪动时,还会造成新的损伤。
骨头断裂处,往往有锋利的骨块,可以割断血管和神经。
这是要考虑到的严重并发症。
上几次股骨骨折死了病人,有的就是因为割断了大动脉,很快就失血死亡了。
看来,骨科的水平就这样。
必须固定。
刘牧樵下了指示。
陶主任没办法,只好用牵引的办法固定股骨骨折,用八字反锁法固定锁骨,用硬板床固定脊椎骨折。
正在讨论,手术室打来电话,刚才去做剖腹探查的病人,一个是肠穿孔,一个是肝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