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合上门后,死寂的气氛显得有些窘迫。
祁龙轩坐回到桌岸边,一连倒了几杯水喝下,依旧止不住内心的燥血之气。
他此时年方十九,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若说对美色全无感觉肯定是骗人的。
关键是他体内还藏着老妖婆的金丹,纯钧剑就在身边,就好像随时随地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一样。
哪怕他再如何难抑制,这个事实总能在关键时候,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让他瞬间断情绝欲。
毕竟他心中还有一个伟大的目标,那就是等老妖婆重塑肉身之后,说服她双修。
绝不是因为觊觎双修后,能从妖儿姐身上分得一半的功体,而是他对妖儿姐的深情比大海还深。
嗯,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信念,把最纯净的身躯留给最深爱的妖儿姐。
祁龙轩内心默念了几遍自己的决心,果然很快的将那股燥火压制下去。
似乎是修习了妖法的缘故,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很容易冲动,包括刚才典当行的那位美妇人,所以只能尽量表现得不近人情些。
将邪念鄙弃之后,祁龙轩转身坐到榻上,将一批炼制材料取了出来,打算着手炼制一些法宝。
因为目前身家不菲,不用考虑成本的问题,他采购的这批都是优质材料,炼制出来的神符和法宝,完全可以发挥出他胎息境的最大战力。
侥幸的话,和元婴期高手也能过几招,就算打不过,也能够保证顺利逃跑。
首先是神符的炼制,颜料取的是元婴期灵兽血混合金箔汁,符纸用的是桃木绢纸。
金箔汁相对好找,无非是价格贵些,而灵兽血的储存条件非常苛刻,放置时间一长就会凝固,一般没人会取灵血来卖。
在沧州城这种小地方,祁龙轩也是从一帮猎灵修士手中,才搞到一些的,他趁着问价的空隙,让铜嘴蜂蚊上去抽干了那头灵兽的血。
虽然没给钱,但出于礼貌,祁龙轩还是问他买了一斤兽肉,顺手施舍给了路边的小乞丐。
除了神符之外,阴符经中有几样用得上的东西,祁龙轩也打算拿来练练手,比如他目前无法御剑飞行,驾着金雕翅又容易招人注意。
保不准天涯海阁的人也会来参加会武观礼,到时候暴露了可就完蛋了。
所以思来想去,祁龙轩觉得阴符经中有几样东西正好用得上,其中之一,就是兽魂附灵纸鹤炼制而成的飞天纸鹤,搭配鬼操船神通,能够一路顺畅的飞到河洛城去。
这种飞天纸鹤神通也是傀儡术的一种,但区别于阳符的拟幻类傀儡,这种附灵傀儡属于魂炼傀儡术,多为正道所不容,但极具实用性。
一架通神期纸鹤的魂力,能够支撑飞行上百里路,比马匹的效率还要快,但相比御剑就慢了不少,故而这类神通多用于旅途散游,对敌却没什么用处。
丹药这块不急于一时,他身上还有几颗备用,趁着醒符的间隙,祁龙轩又炼制了一些符兵出来。
符兵也是傀儡术的一种,属于助战傀儡,对敌时能够产生不错的迷惑效果,特别的掺杂了一点点冥河血玉下去后,足可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至少元婴期以下的修为,决计是分辨不出来的,除非有特殊的辅助神通。
阵鬼这一块,材料太难寻,祁龙轩暂时还炼制不了,而且自从接触了纳阵甲后,他觉得阵鬼其实很鸡肋,结阵时间太久,不如纳阵甲瞬间结阵实用。
虽然纳阵甲价格昂贵,但有《天工造化经》在手,自己炼制能省下一半的成本,祁龙轩打算到了河洛城,再搜集材料,炼制一批出来。
将准备的东西都炼制完成后,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祁龙轩简单洗漱之后,下楼问小二要了碗阳春面。
趁着等上菜的间隙,他目光在四周围打量了眼,昨夜来的匆忙,没仔细观察,原来楼下大堂勾陈位还有个大戏台,供人消遣。
空气弥漫着浓郁的胭脂粉味,楼阁梯道挂饰艳彩纷呈,真是一家勾栏。
昨夜那名跑堂小厮也在,见到他热情主动地过来打招呼:“客官,昨晚嫣儿姑娘服侍的可还满意?”
这家伙分明是来讨功劳的。
“还不错。”祁龙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嘉奖,一百金灵币的票子拍到桌台上。
小厮点头哈腰,连道了几声谢,笑呵呵的忙活去了。
祁龙轩狡黠一笑,继续吃他的面,一百金灵币是医药费。
昨晚他炼制法宝的空隙,也给这家伙炼制了一些药粉,刚才拍他肩膀时,已经将药力化入他体内,够他蛋蛋疼个十天半个月的。
吃过早点后,祁龙轩无心久留,出了春宵楼一路往东城走去。
天色暗沉,并未完全破晓,沿街商户只有稀疏几家支棱起壁窗,准备着新一天的活计。
眺目远望,几处高楼顶上,站着几名身着灵修峰内门服饰的佩剑修士,在维持着城中秩序。
比如内城中,不得御剑飞行,不得打架斗殴之类的,他初到沧州时,就在城门外张贴的告示上见到过。
外门会武日期将近,使得这座世俗城邦也多了几分修界气息,天刚蒙蒙亮,已经有不少宗门子弟,成群结队的在街道上行走,准备出城往灵修峰去。
祁龙轩孑然一身,跟在人群后方,就像个异类。
出了东城,冷清的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因为城门道口也有一家客栈,是专门寄存马匹辎重的,在灵修峰外派弟子的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