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讽刺是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柳唐秀的愤怒,黑衣女子兀自苦笑道:“这些年,我曾经想过,如果当初他选择的是你,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恩怨纠缠了吧。”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柳唐秀强按住心中的怒意,一字一句的逼问道。
黑衣女子摇摇头,道:“你不用问了,此事涉及到魔皇陵的机密,我是不会说的。”
“那为何连佛宗也不肯说?”
柳唐秀想不明白,当年盛传叶云飞联合魔教,屠戮佛宗,但作为事件的受害一方,佛宗事后只是虚张声势,逼迫灵修峰将叶云飞除名后,便不再追究,反而对整件事讳莫如深,任他们如何追问,都不愿提起。
“哼,佛宗。”黑衣女子冷谑道:“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那我问你,我师兄到底有没有勾结魔教,屠戮佛门?”知道对方不会松口,柳唐秀转而问道。
“没有,叶郎从未做过对不起灵修峰的事。”黑衣女子回答得很干脆。
柳唐秀咬唇沉默了许久,依旧止不住愤慨之心,寒声道:“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出现在灵修峰,休怪我不客气。”
她说完横剑转身,踏着满天星月而去。
黑衣女子目视她愤然离开的身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同样决绝的话语,同样的朗月星辰。
让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夜,他心中挚爱的那个人,也曾如今夜这般,剑指着她质问:“蚩秋月,虎毒尚不食子,你竟要拿自己的孩子,献祭给所谓的魔神吗?”
“能够成为复活魔神的献祭,是每一个魔人至高的荣耀,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秋悦也在所不惜。”
“狗屁的至高荣耀,他只是个孩子,是活生生的生命,他不是生下来就是为了成为魔神的祭品,蚩秋悦,你这个疯女人,我看你是魔怔了。”
“叶郎,你不是魔族之人,你不知道魔皇陵存在的意义,就是世世代代以复活魔神为己任,这个孩子有他的使命要完成,我们应该为他高兴。”
“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极,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力,去成全别人的延续,竟被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今日这个孩子在我手中,叶某断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想要抢走这孩子,先从我尸体上他过去吧。”
“叶郎,你不要逼我。”
“住口。我叶云飞此生做得最大错事,就是错看了你,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呜呜呜
有风,拂过,涤荡着她的衣角,一声苍蹉笛声惊醒了她的梦魇。
蚩秋月伸手将佩在腰间的玉笛摘下,那时叶云飞当年斩杀海翼雷龙,取其中一根龙角制成玉笛,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曾经熟悉的音容已渺,清泪渐残,惟有片片回忆,化作声声轻叹,散落进这晚风中。
她就这树梢而坐,朗月星辰光辉洒落,涤不尽她心中悲凉。
一曲催断肠,天涯成陌路。
冷冷寒风,吹不散一身惆怅。
她站起身,拭去满面脸水,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片刻之后,竹林中的一片落叶层下,忽传来簌簌轻响,一只寄灵貂钻了出来。
同一时间,神符堂的房间内,祁龙轩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
“蚩秋悦也到灵修峰了。”荆紫川呢喃道。
祁龙轩六神无主:“那支玉笛,我阿爹也有一把。”
“你阿爹是叶云飞?”荆紫川随即有了答案。
修界人尽皆知,当年叶云飞斩杀雷龙,将一对龙角制成一箫一笛,其中龙笛送给了蚩秋悦,如果那老神棍也有一支,那么,他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他为什么要瞒着我?”祁龙轩不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荆紫川显然也想不通,如果真如蚩秋悦所说,叶云飞并没有背叛灵修峰,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宁愿背负勾结魔教的罪名,也不肯回灵修峰,将事情真相公诸于众呢?
而且,荆紫川还想到了另一件事,对祁龙轩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本座久居南疆数千年,还从未听过有祁龙这个姓氏。”
祁龙轩同时反应过来:“是啊,如果只是想隐名埋名,大不了换个姓氏,为什么非要叫祁龙轩呢,这个姓氏,在清风寨确实是独一个,也不知有何特殊。”
看来等会武结束后,得回清风寨一趟,找那老家伙问个清楚。
祁龙轩心中打定主意,闪身飞出窗外,当务之急,必须要先将寄灵貂寻回。
至于如何应对柳唐秀,他还得再头疼一番,虽然现在死无对证,但以柳唐秀一峰首座之尊,这事绝对没那么容易善罢。
这一夜,祁龙轩辗转反侧,又是无眠。
他索性闪出窗外,御剑直往猎兽森林而去。
此时他满心郁闷,正想寻几只灵兽练练手,顺便把明日的任务给做了。
飞至古蔺松林上空时,忽听下方山道传来一阵飞快的脚步。
祁龙轩陡然一惊,生怕又撞到了那位辟谷期大修,忙披上神隐斗篷,转进一块山石后躲起来。
片刻之后,果然一道人影闪了过去。
乌兰依?
祁龙轩一眼就认出了夜色中那道身影,这才想起来今日已是三十号,正是她与钟伟龙约会的日子。
“她好像在哭。”荆紫川补充了一句。
祁龙轩其实也注意到了,随即联想到上次遭遇的事情,估计钟伟龙再也没有心情过来了吧。
不过如果光是被放鸽子,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