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华殿殿主云如道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身材比鹤龟年高一些,打扮的也较为洁净,身上散发着醉人的丹香之气,气质上碾压了鹤龟年几条街。
但此时竟也恭敬的尊了声鹤师祖,问道:“这是怎么了?”
鹤龟年长袖一甩,毫不客气道:“自己问吧,我懒的说了。”
鹤龟年既表了态,围观的那群新人弟子顿时又炸了锅,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拍起马屁来。
开玩笑,这鹤龟年一手神符术把徐智谦给打得半点脾气没有,连四殿长老都得尊他一声师祖。
这群弟子修为不怎么样,要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还好意思在修界混,这才是真正的大腿啊,还不抢着去抱。
一个个争着汇报情况,把法学殿说得极为不堪,有的甚至添油加醋,把法学殿的人形容的万恶不赦。
枪口一致对外口诛笔伐,说得祁龙轩都有些不好意思。
“住口。”
正在众人义愤填膺之时,忽听徐智谦怒喝了一声:“瞧不起法学殿是吗,有种的就别加入法学殿,等外门考核比斗之时,看我们法学殿的人,怎么将你们踩在脚下。”
“哼,就法学殿这德性,谁稀罕呢。”
“就是,我要加入神符堂,祁龙师兄是我的偶像。”
“对,加入神符堂,神符术太厉害了。”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神符术捧到天上去,鹤龟年差点没忍住偷笑出来。
这神符堂大有复兴的态势啊,这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段,他还未堕落前的岁月。
冷却了多少年的热血,似乎又一次要沸腾起来,但他也只是愣了一会,又叹了一声,转身朝神符堂走去,吩咐道:“侯也,今天神符堂不收学生,把老五扶进去疗伤吧。”
“是。”侯也应了声,和虞桑雪一起把祁龙轩架起来。
鹤龟年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说了不收徒,就绝不会再改口的。
“不能这样啊老神仙,我们都想加入神符堂,求您收下我们吧。”
“是啊,神符术太厉害了,我们都想学,就收下我们吧。”
“反正我是不打算加入法学殿的,您要是不收徒,我们到哪去啊?”
“就是,法学殿的剑法太挫了,哪比得上神符术厉害。”
“鹤堂主。”
似乎是受了众人的刺激,徐智谦的脸色极为难看,站起身道:“可敢再比一场?”
“哦?”
鹤龟年身子一顿,大为惊异道:“怎么个比法?”
徐智谦强抑沉重的呼吸,恨声道:“既然事情由弟子而起,那便由他们自己解决,我法学殿派出一人,你神符堂派出一人,我们两殿来一决高下。”
鹤龟年叹了一声,转过身来:“徐殿主还在介意,你们法学殿的剑术,比不过神符术?”
“是。”
徐智谦也不遮掩:“在下才疏学浅,比不上鹤师祖内门长老出身,但要说法学殿的术法,比不上神符堂,在下断不能接受。”
鹤龟年心中微微一叹,想不到徐智谦好胜心如此之强,他也不好拂了徐智谦的意,便说道:“那烂摊子还是让老五自己去收拾吧,三个月后,等这小子把伤养好了,不知徐殿主派何人出战呢?”
“方磊。”
鹤龟年目光一凛,而其余三殿之人,已然惊呼出声:“方磊可是法学殿弟子第一人啊,胎息境中后期修为,上次内门考核,仅以一招之差惜败于火阳峰的鲁鸣。”
“是啊。”
乾坤堂的堂主武明玄,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皱眉道:“方磊也就是运气差了些,不然早就是内门弟子了,徐殿主,这似乎不大公平吧。”
徐智谦森然一笑:“同是授学殿的弟子,辈份相当,有什么不公平的,怪只怪我法学殿人才济济,实力超群,他神符堂人丁单薄,不堪重任而已。”
徐智谦这一番话极为嚣张,说得在场众人都替神符堂抱不平。
但鹤龟年却毫不为动,循目看向祁龙轩,道:“你怎么说?”
祁龙轩眼中精光闪过,心中盘算的,并不是这一场比斗的胜负,而是怎么叫徐智谦出点血。
他想了一会,看向徐智谦道:“徐殿主,规矩你也清楚,神符堂都是消耗性的法术,我若是接下你的挑战,不知法学殿给出的筹码是什么?”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显然没听过祁龙轩所谓的规矩,但看热闹的那群弟子顿时都躁动起来。
“是啊,之前三次比斗,严师兄,方师兄和黄师兄都付了出手费了,徐殿主堂堂一殿之主,总该有点表示吧。”
是啊~
徐智谦的脸色不自觉又难看了几分,自己的弟子找人比斗,被连番羞辱,还要付给羞辱他们的人所谓的出手费。
这简直是亘古未闻的大笑话。
但徐智谦此时万念俱灰的也是这个,比斗是他提出来的,他也确实需要这一场比斗来洗刷法学殿的污名。
如果毫无表示的话,以祁龙轩那滴水不漏的性格,很可能就推脱掉了。
这对他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斗,何况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但法学殿太需要证明自己了。
徐智谦想到这里,想要捏死祁龙轩的心都有了。
但他终究无法拒绝祁龙轩的勒索,只好一咬牙,将他的储物袋亮了出来,说道:“二十颗胎息期兽丹,外加两颗元婴期的,如何?”
“哇~”在场众人一听,顿时哗然。
二十颗胎息期兽丹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