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医者,纵然触怒上天也不能对相信我的病患见死不救啊!于是我就战战兢兢的沉下心来开始一点点反思琢磨,记得那一阵我看了好多的医书,又走访了好多同道师兄,最终一日才突然领悟,其实先贤早已经明示过的标本兼治的理念。自此我大改用药风格,逐渐的一步步消灭了那所谓的‘反复’,但好景不长我又发现自己医治的病人又还时常会出现其它的病症,其概率远超其它健康之人。不久我也恰好被病魔缠身,虽然不致命但却是用尽了生平所学也无法根治。那时我以为是自己救人太多受到了天罚,万念俱灰彻底崩溃。每日除了抱着必死的心思出诊就是早晚求神拜佛祈求瘟神病魔放过我和我的患者。”抚了抚胸口好似现在回忆起来依旧心有余悸一般,老郎中看着和珅期待的眼神接着说道。
“还好有我那刘老哥……对,也就是你家的刘伯每日闲了也不怕染病,就专程来听我诉苦,为我壮胆熬药鼓励我不要放弃。现在想想那些昏天黑地的日子真熬过去也就过去了。稍稍康复后我就狠下心来战一战这“因果循环”,当时冒着天罚的风险继续开始了钻研实验,可能是我太过愚钝也不知耽误了多少岁月才真正体会到了凡药三分毒猛药七分伤这个浅显的道理,所以其后好多年我都一直在研究病理的防患与那温和少害的调和根治之术,如今也算是小有心得。直到近几年我才渐渐看到了真正的医术殿堂,渐渐开始体悟圣贤们所谓‘小医护人,大医守心’的境界,但在这条路上我也只是个初学的蒙童,无知滞涩的厉害……”说起医术,老郎中的话匣子像是就合不上了一般。
和珅本就知情懂礼不会打断长者的回忆唠叨,况且今日更是有求与人便更加恭顺有礼,只是连连点头应是。
但老郎中才唠叨了一半,不料屋中却冲进了了病人,看面色还有些忍不住的痛苦。和珅只得苦笑着先行将病人让到了老郎中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