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凌厉足以让茯苓立刻闭嘴。
“奴婢多嘴了。”
屋子里胭脂醒了,正百无聊赖的靠在床上发呆,见到韩蕊进来赶紧要下床。
“快别动,你的伤势刚刚稳定住,我身边有人伺候着。”
韩蕊坐到了梳妆台前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开,露出下面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来。
“表姐可抓住人了?”
姜婷又是端着一碗药进来,那漆黑的汤汁看着就让人胃里冒酸水。
韩蕊回头,神清气爽,“自然是抓到了,不过我现在十分的佩服燕宁了,她养在深宫,竟然有这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养了这许多杀手,当初在大街上刺杀的那个小女孩看着小小年纪,却不曾想她的功夫竟是最好的。”
姜婷将药碗放下,身子一顿,“她被抓住了吗?”
“自然,特意布好的陷阱,岂能有漏网之鱼。”
姜婷欢呼一声,“太好了,这下再也不用受南疆的鸟气,是不是可以开始反攻了?”
“也许吧,有靖国候和丁老将军在,自是有了计划了,咱们只管在这里好好的体察一番不同于京城的风光。”
韩蕊早猜到了凌忻会动手,只是没有料到当天夜里便动手了,南疆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丁老将军和姜灿便带人偷袭,接着凌忻手下的常山带着大军潮水般的涌出
等天亮的时候,她刚起床,青山便将最新消息禀报给她:“昨夜凌晨,东亭候和丁老将军带人偷袭,打了个南疆措手不及,南疆人护着南疆王逃了,带来的二十万人如今伤亡大半,东亭候如今正在趁胜追击,靖国候则率人一路直扫南疆。”
韩蕊立刻想到了齐媱:“齐小姐可也跟着去了?”
“齐小姐要去,但被虎威将军给留下了,如今负责这将军府的安全。”
韩蕊笑笑,“想来她一定十分的郁闷吧。”
正好小丫头禀报说齐小姐求见。
齐媱进来恭敬的请安,满脸都是兴奋。
“回禀长公主,昨夜我军夜袭大获全胜。”
“快起来,虎威将军留你守卫这将军府实在是屈才了。”
她漫不经心一句话吓得齐媱刚刚站起来立刻有跪下了,“公主恕罪,能够守卫公主,是我的荣幸,并没有怨言。”
谁不想亲近护国长公主,京中可是人人巴结,更别说自己不过是虎威将军的妹子了。
她可不敢给自己的哥哥招来祸事,相处下来是觉得这位长公主十分的讲道理,可谁不知道她曾经干出的那些离谱的事啊。
膝下是冰凉的地砖,她则仔细的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刚刚流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韩蕊岂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连忙示意她起身,郑重其事道:“本宫并非虚言,本宫身边有暗卫,齐小姐倒是可以去追随靖国候建一番功业,好歹也了了一桩心愿。”
齐媱将信将疑。
韩蕊只好拉住了她的手,暗想着出身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几日下来,这位齐小姐依然还是惧怕自己。
“你想去杀敌便去,暗卫们也能保护本宫,且此刻南疆王和燕宁疲于逃命,没有时机来对我下手。”
她这般真诚,态度这般亲热,大大的眼里全是笑意。
齐媱喜出望外,恭敬的跪下来给韩蕊磕了个头,“多谢公主。”
然后一溜烟的便跑了。
胭脂的伤势渐渐地在好转,韩蕊带着姜婷出门买东西,两人皆打扮寻常,且暗卫环伺。
“表姐,你今日似乎心不在焉。”
“哪有?”
“表姐就是不承认。”
姜婷得意洋洋,走到一边去挑橘子。
突然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传来好不热闹,众人都去看那声音的来源,身着喜服的男子眉清目秀,满脸书生气,胸前一朵超大的绸花,笑得无比的快意,坐在高头大马上给众人拱手致谢。
“几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卖橘子的摊贩立刻搭话。
姜婷又挑了几个橘子十分感兴趣,“我们是虎威将军的亲戚。”
一说起虎威将军,这摊贩立刻肃然起敬,连连将刚刚青山扔过来的银子退了回去,“原来是齐小姐的亲戚啊,失敬失敬,这橘子几位只管拿,不收钱不收钱。”
姜婷指指从身边过去的迎亲队伍,“这会儿还有人办喜事?”
老汉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几位客官不知道啊,刚刚过去的新郎是城中粮食大户刘家的公子,自幼便与沈家结了娃娃亲,可谁料这位刘公子生的是一表人才,到了三岁还不会讲话,刘家名医请了无数,依旧看不出是什么病症,沈家小姐生的娇花一般,熬到这位刘家公子十岁的时候,沈家来人退亲,可沈家小姐却死死的护着刘家公子硬说要一辈子保护他,沈家老爷感觉自己丢了天大的脸,索性不认这个女儿了,从此沈家小姐便在刘家度过了几年,这不,两人成亲,沈家小姐从别院出嫁。”
韩蕊愣住了,这故事听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的悲情,新郎不会说话,新郎貌美如花,可两人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大概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吧。
或许靖国候凌忻和柳如眉从前也是这般缱绻深情。
可没想到让京城人人侧目的缱绻深情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她是南疆王一早安排在靖国候身边的棋子,就是为了不时之需,可更讽刺的是这棋子入了戏,真把自己当成了柳如眉,如果没有原主一开始的杀了她那一遭,这番燕宁导致的变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