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容听着医院里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意识开始混沌,身体仿佛不存在了一样,轻飘飘的,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耳边旁的病床边的哭喊声也变得遥远,范容也想哭,连一个哭她的人都没有,她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这辈子为了不被人瞧不起,拼命的在挣钱,终于做出了一番成绩,可是她却要挂了。
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绝望的寂寞蔓延。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哭喊声又清晰了起来,还带着怒骂,范容费力的睁开眼看了看,却看到一个衣着奇怪的妇人,正面目狰狞的冲自己咆哮······。
“······”
“旻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你给我起来!你还敢装死!”
“夫人!夫人!”
有个婆子使劲儿的拉着那面目狰狞的妇人,让她注意分寸。
范容却一下子被吓得精神了。
这妇人衣着古装,头发也挽的是古代样式,四周的模样也明显不是病房,这,这是哪儿?范容一时间呆愣不动。
那妇人见他睁开眼不动了,顿时怒意滔天的冲过去,抓住了范容,一脸要咬死范容的模样:“你这不是人养的下贱玩意儿!我让你装死!和你娘一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啪!”
妇人一巴掌甩在了范容脸上,还要再甩,被婆子拉住,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从跑来:“夫人!夫人!少爷醒了!”
闻言,妇人顿时不管范容,急急忙忙的带着人离开了。
范容捂着脸,耳朵都鸣了,这一巴掌一下子把她甩清醒了。
她应该已经死了,可现在的一切,好像在说明着什么,范容顾不得疼痛,下了榻开始无厘头的翻箱倒柜,屋子小,还旧,只有一张竹榻,一副桌椅,一个木箱子和其他生活必需的东西,所以几下就没得翻了。
翻完,范容扑通往榻上一坐,整个人迷惑又玄幻。
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还是,这是梦?
可这梦未免太真实了。
那妇人没有再来,也没有其他人再出现,一切归复安静,范容又板板正正的躺下,这梦真实,但是她的心感到不真实,心脏跳动的感觉,活着的感觉太好了,让范容不禁想,这就算是梦也不错啊。
范容想着,就这么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夜半,范容一身冷汗的惊坐起来,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还有那个面目狰狞的妇人,还有其他范容不知道的人,最奇怪的是梦里有个少年,这个梦似乎围绕着这个少年的,这个少年名字叫范宛,十五岁,容貌和范容年少时非常像。
梦里一个名字叫范旻的少年喊范宛去凉亭,让范宛给他抄书,范宛不答应,那个名字叫范旻的少年就骂范宛的娘,范宛就和范旻打了起来,然后两人由于打的太过忘我,以致于双双落入水塘里,都不会游泳,都差点淹死······。
名字叫范宛的少年其实并不是男儿,而是女儿身,范宛的娘临死前嘱咐过她,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她是女儿身,不然会有大祸患,范宛非常听她娘的话,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没有人怀疑过范宛什么,不过这不全是因为范宛小心翼翼,最主要还是范宛的身体似乎有什么秘密,除了某个地方,其他都如少年一般,让人看不到一点女气。
范容怀着忐忑,一直到了天亮,然后下榻,找到了一面铜镜,她看了看自己的脸,然后猛一抽气,镜子里自己的脸,赫然就是梦里的范宛,眉目如画,桃花眼,头发乌黑,皮肤雪白,穿着青衣,身形清瘦······。
又过了两天,没有人来找范容的麻烦,每天有人送来两餐,这两天,范容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穿越了,在另一个世界活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名字叫范宛的人。
范容心情非常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上天眷顾了她,她很高兴,不管在哪个世界,只要活着,她就高兴,范容已经接受了范宛的身份,决定以后就以范宛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
范旻醒来两天了,没有什么大碍,范夫人却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范旻两天,范旻胃口很好,这两天好像还白胖了一圈,范夫人终于放心了,也终于想起了害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范宛。
范夫人带着下人气势汹汹的往范宛的小院儿去了。
跟着的婆子提醒范夫人:“夫人,老爷明天就回来了。”
范老爷在朝中任工部侍郎,这些天因为一些政务离京,明天就该回来了,婆子怕范夫人没分寸,毕竟老爷最见不得家宅不宁。
范夫人闻言,脚步慢了些,似在思考什么。
这时,婆子又道:“还有,太傅府就在旁边。”
范老爷是范太傅唯一的儿子,范老爷入仕之后,陛下念着太傅,就给范老爷另赐了府宅,和太傅府挨着,范老爷早年因为纳妾的事情和范太傅闹了不和,就搬出了太傅府,如今偌大的太傅府就只有范太傅一个人住。
听了婆子的话,范夫人冷静了许多,但是没有停下脚步:“就算老爷回来了,他也没有道理,待会儿把他的嘴堵上,太傅那边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婆子没有再说什么,应了声是。
然而一群人到了地方,却没有找到范宛的人影。
“人呢?”
范夫人问。
范宛的小院儿一个下人也没有,不光是因为府里没有给安排,还是因为范宛不要下人伺候,所以眼下范宛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