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回来时，曾小贤刚好听到了摄像师和灯光师正在谈论关于他的事情。
曾小贤蹑手蹑脚地躲到了帐篷后面，打算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你说咱们曾老师回到上海，是不是分分钟变成台里的顶梁柱？”灯光师问。
摄像师一边调试设备，一边嘻嘻地笑道：“那是当然。曾老师现在可是流量主播，人气直逼当年的诺澜。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还真是大器晚成啊。”
灯光师哈哈一笑：“他这成得也太晚了，人生都已经过去一半了，事业才算是起步。”
“他不就是买了个热搜，雇了点水军，生生砸钱把自己捧红的嘛，你看看他，年纪一大把，长得又不怎么帅，除了会耍贱还会什么？”
“你小声点，别被他听见了！”
曾小贤几乎就想要跳出来大声告诉这两个：“我全都听见了，你们这两个愚蠢的土拨鼠！我现在告诉你，你们都被解雇了！”
但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怒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外面又站了两分钟才从帐篷后面绕了出来。
“曾老师，你回来啦。”摄像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热情地和曾小贤打了个招呼。
曾小贤对着摄像师裂开一个大大的笑脸：“你们等是不是都等着急了。真是对不起，要不然我给你们跳段眉毛舞当作赔罪吧？”
“曾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呀？我能怎么呀。大家怎么说也是同事一场，当然要相亲相爱啦。”曾小贤笑得五官都挤到一起去了：
“我们虽然只合作了一个月，但早就已经把你们当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说是不是，我的小灯泡？”
说着，曾小贤看向了一旁的灯光师，两条眉毛还不停地蠕动。
灯光师被曾小贤盯得寒毛倒数，连忙压低了鸭舌帽挡住自己的脸。
“还有你，大眼仔！”曾小贤低下头，抚摸着三脚架上的摄像机，温柔得有些变态：“这一个月来，辛苦你每天把我拍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我最亲最爱的小宝贝！”
“太可怕了……”化妆师躲在一边瑟瑟发抖。曾老师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上一趟厕所的功夫，就打通了任督二脉，变得这么变态了？
见灯光师和摄像师都不敢与他对视，曾小贤心里“哼哼”地冷笑起来：“叫你们两个在背后乱嚼舌头根，不是说我只会耍贱吗？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贱！”
被曾小贤这么一吓，灯光师和摄像师整个下午都没敢多说一个字，整个拍摄过程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顺利！”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爱情公寓3601室的餐桌上，正坐着一个失意的青年。
李哲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痛心疾首地说：“我再也不看曾老师的直播了！”
“他这是怎么了？”吕子乔小声问诸葛大力。
诸葛大力用手挡出了嘴，免得李哲听见她的话：“今天下午我们一起看了曾老师的直播，不得不说，曾老师的带货能力真是太强了，看了一下午的直播，李哲又花掉了六千多块钱。”
“六千多！他都买什么了！”吕子乔惊讶地差点儿跳起来。
“大到收纳箱，小到牙线。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总之被曾老师一忽悠，他看什么都想买。一不小心就买多了。”
“把他得收多少快递啊！”
“我看了一眼他的淘宝账号，大概一百多件。”
“一……你当时应该在他身边吧？怎么也不管管他？”
“这个……”诸葛大力低头看向自己的饭碗：“其实被曾老师一忽悠，我也觉得那些东西挺实用的。”
“不是吧？连你都沦陷了？”吕子乔惊讶得差点把碗扣到自己脸上：“难道曾老师在阿拉善学会了《移魂大法》，能够通过眼神和语言来控制人的心智？”
除了这个，吕子乔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他自问就算是几年前他巅峰状态下，也未必能忽悠到诸葛大力。
“老布，你还能猜得再离谱一点吗？”
吕子乔认真地回答：“我能！”
陈美嘉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在吕子乔的碗里：“你不好好吃饭，又跟大力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老婆，你最近有没有看曾老师的直播？”吕子乔不无担忧地问。
陈美嘉咬着筷子摇摇头：“没有呀，之前我一只在剧组里拍戏的时候回来之后又忙着照顾小小布，哪里还有时间看直播。”
吕子乔放心地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来，老婆大人，吃只大虾。”
陈美嘉却放下筷子，凑到吕子乔耳边：“曾老师怎么了？是不是直播出了什么状况？”
“当然没有。曾老师的业务能力那么出色，怎么可能出状况。”
最多也就是在直播的时候打嗝，念绕口令的时候翻车，喝醉酒后撕心裂肺地大唱《死了都要爱》而已。
“老公，曾老师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一定得帮他呀！咱们行走江湖，向来义字当头，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就放心吧，曾老师的直播稳健着呢。”吕子乔摸了摸陈美嘉的头：“乖，吃饭。”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陈美嘉起身就要回房间拿自己的手机。
“不行！”
想到诸葛大力口中，曾小贤那妖孽般的带货能力，吕子乔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让陈美嘉看一眼他的直播。
否则他为小小布攒下的入学基金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