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陀看了一眼体内,一道血色红光漂浮在心脏外,对采芸娇笑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真能活。”
说完动手帮禹飞清洗伤口,又倒入药剂,随后缝合,手指快速闪动,比起封长生师徒也丝毫不差,一套下来倒也行云流水,见他们还担心的看着,随口说道:
“我解剖人体和妖兽身体的次数,比那群学医的、做手术的都多,加上禹飞避开了要害,不会有事的,躺几天就好了。”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采芸娇立于一边,仍旧不放松的盯着,毕竟禹飞有个万一,她肯定更惨。
此时天空传来鸣金声,又传来巢开和妖族管理共同命令:“本次演习至此结束,双方平局收场,各自打扫战场,治疗受伤人员,不得再行杀戮,违者,军法从事!”
海域上数万的人族和妖兽齐齐错愕,这就结束了?
随后指挥中心,又将演习结束的通知告诉各队长,所有人才确信,居然真的结束了,虎头蛇头,一点仙家章法都没有。
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庆幸,森罗院几十年死的学员加起来都没今天多,战死的人数估计不下于三千,加上先前的一千,一场演习竟是死了四千多人,总共才来了两万多,这比例都快追上一些小型战争了。
费子墨看着身边的同僚,叹息一声道:“走吧,好在我们是共同落难,不过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说不定还会被学弟学妹们后来居上。”
一众指挥人员心里明白,说什么平局收场,这对于森罗院而言,就是失败,毕竟以往的军演,还从未失败过,这是头一遭。
天边一颗颗照明弹接连不断的升起,将整片海域映照的通亮,夜色笼罩中血海浮尸再次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众人一阵叹息,各自收拢自家尸体,然后撤回己方的三十座岛屿,一一装袋准备明天运送回去,医疗班则是连夜给受伤的学员包扎、止血、吊命。
及至下半夜,战场打扫半壁,照明弹落下,军演区域再次被黑暗吞噬,到处都是黑洞洞的,海浪发出低沉而又节奏的呼声,好像是冤魂在不甘的哭诉,让魔临海显得更加深不可测,危险可怖。
翌日,苍天再次大放光明,军演战场已经没有了血色,恢复了往日碧波蔚蓝。
采芸娇叉腰质问蓝陀道:“他怎么还没醒?”
蓝陀无语:“你急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他透支的太严重了,灵力枯竭,**力量也枯竭了,加上又受重伤,还不许人家睡两天?没事的,别担心了。”
采芸娇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此时有驭鬼型修士前往战场招魂,有一些修士魂魄较强,能侥幸残留,便将他们魂魄收了,交于学院处置,或归家,或存于容器,或借尸还魂,或成为鬼修,随他们自己选择。
又有自然学院的成员立于各个海岛之上,抚慰花草树木,他们深知,这些植物生命,被法术催生而活,又即将死去,心中悲戚,与它们好生告别。
更多的人闲来无事,等候撤退命令,忍不住絮絮叨叨:
“今天看到那几个指挥中心的人,跟吃了黄连似的,一个个挂着个苦瓜脸,看来心情不佳啊。”
“废话,死了这么多人,可以载入森罗院史册了,这次平局和战败有多少区别?虽然是发生了意外,但是意外发生时,竟没有一个应对良策,这就是失败。还好禹飞学长及时出现,一手镇压了海族妖兽,让我们侥幸逃离深海。”
“不过这禹飞学长和传说中有些出入啊,偏冷血和自私,虽然他救了我,但我还是很难喜欢。”
“你知道个锤子,我听说是那群指挥中心的人故意冷落他,怕他建功,不让他参与进攻,惹恼了他才会这般。”
“你们禁声,别在这里乱嚼舌根,议论权谋算计,好处没得,祸从口出。”
“是极是极还是说这禹飞学长,当真是凶,竟然手持宝器与手持灵器的妖族天骄战平,这份战力,若是他也用上灵器,绝对的元婴以下第一人啊。”
及至正午时分,天空中再次出现十几艘大型运输船,森罗院一众修士跟在死者与伤者后面,一一登船,动身返回。
飞船下方传来“轰隆”巨响,却是那临时搭建起来的100座岛屿纷纷倾覆,被土属性修士给推平了。
采芸娇忍不住叹息道:“建起来再养护花草,至少花了半个月,竟然全给推平了,真是可惜,不然用来度假那也是极好的。”
弓涞回应道:“海族妖兽一方不可能允许魔临海中存在陆地的,每一块陆地对人族而言都是休养生息的堡垒,相当于一艘补给战舰,肯定会摧毁的。”
采芸娇点头,只是惋惜道:“哪天我无敌了,就要选个海岛,种上我喜欢的植被,安享晚年。”
魏隆笑道:“曌盟总部快落成了,以你的关系,可以选个好山头,现在就可以种自己喜欢的植被了。”
采芸娇想起这茬,喜道:“是极,我初来时就快落成了,估摸着还有个把月,也该举行落成仪式了,到时候我得选个风水宝地。”
众人一番议论,转瞬便回到了森罗院,自有燕开等人去处理后续事宜,采芸娇他们则将禹飞送去灵医院接受后续治疗和养护,自是不提。
此时魔临海某处海域,极深,极暗,没有任何生物靠近,仿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