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魏征被那御史的话一提醒,转首看向车架上的桌椅。
齐管家见到魏征,却不像是见到程处默一般平静了。
不敢说话,也不好说话。
有着这么一位在,别说齐管家不敢说话了,哪怕程处默都老实得像个孩子一般。
“这是你们的?老夫看着不错,正好我府上缺一套桌椅,一会送到我府上去吧,哦,对了,这一套桌椅多少铜钱?”魏征转着车架看了好半天,这才点了点头,向着齐管家说道。
说来,魏征本不会做出这等在街之上就抢夺他人东西的事来。
其实,魏征要这一套桌椅,并非他府上真的缺,而是山东大儒孔夫子来了,所以,他这才想着买下一套桌椅送给孔夫子当见面礼什么的。
“魏郡公,这是我家小郎君的,我可做不了主。”齐管家对魏征虽有些发怵,但为了自家小郎君的事,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你家小郎君是何人?”魏征并不认识齐管家,自然是不知道齐管家嘴说的小郎君是何人了。
“回魏郡公,我家小郎君是李冲元李县男。”齐管家在魏征说话之际,向着身边的一个下人摆了摆手。
那下人得了齐管家的意,移动着脚步,往着一边走去。
而这一切,自然是逃不过魏征他们的眼睛了。
“原来是那小家伙啊,放心,你只要回去跟你家小郎君说一声,想来他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魏征瞧着远去的下人背影,带着一丝的笑意向着齐管家言道。
“这……魏郡公想要一套桌椅,我身为县男府的管家,自然是不敢不答应,但这些桌椅毕竟是小郎君的事物,我一个下人也不好定夺,要不,等小郎君的话可好?”齐管家虽说不好得罪魏征,也不能得罪。
可是,李冲元的话却是一直响在他的耳边。
生意。
一切都是生意。
府上缺钱,桌椅的样式是李冲元画出来的,也是自己请人打制的,卖与不卖得由着李冲元说了算,别人不得插手。
而此时,魏征却是突然向他索要一套,这已然是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了。
齐管家也不傻,如果送一套出去也能得了魏征的情,以后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想来魏征也能帮说上一句。
可是,他却是不能送。
“无须如此麻烦,现在你就派人把一套桌椅送至我府上即可,谅李冲元那小家伙也不敢说什么,到时你到我府上过来结算铜钱吧。”魏征却是摇了摇头。
当街索要东西已是有些过了。
即然已经过了,那就直接一点,也省得远处看热闹的百姓生出什么闲话来。
当然,他魏征同样也对齐管家不喜。
自己索要一套桌椅罢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还一个劲的阻止,这着实让他失了脸面。
齐管家无法,只得向着两个下人吩咐了一声,搬了一套桌椅往着魏征府上送去。
而此时,程处默却是见到好事一般,也不跟齐管家废话,直接把车架上剩余两套桌椅给搬了下来。
“程校尉,这可使不得啊,小郎君还等着我把这些桌椅送回去给他过过目呢。”齐管家着实也没想到,程处默会给他来个先斩后奏。
他此时急的不行,拦也拦不住,抢又抢不回来。
“这两套是我的了,李冲元他敢不给我,信不信我打上门去。”程处默摆着一副我就抢了,你能耐我何的姿态来。
程处默的话,直接让齐管家闭了嘴。
没过多久,魏征也好,还是程处默他们也罢,一晃就没了人影。
而齐管家只得压着空车,往着县男府回去。
“魏征和程处默这两货敢抢我的东西?真是晴天白日出劫匪啊,我算是明白了,这些货真不是个好东西。”当李冲元得知自己要的桌椅没了踪迹,气的暴跳如雷。
“小郎君,怎么办?如果让陈木头他们再打制三套的话,那我们酒楼可就要晚上一两天开张了。”管家望着李冲元,实在有些没脸。
东西是他去拉回来的,而东西同样也是他丢的,他这个管家连几套桌椅都护不住,依着常理来说,他这个管家真不怎么合格。
“走,跟我去魏征老儿他府上,让他把桌椅给我还回来,要是不还的话,拿一百贯钱来抵数。”李冲元着实生气。
他订制的桌椅,那可是有数的。
连一套备用的都没有,少了三套,还真如管家说的一样,酒楼开张都得晚一两天。
“小郎君,圣上他……”管家担心道。
“怕个球啊,老子的东西在长安城都能被抢,我就算是出了府,圣上也不可能会责怪我,就算是再责罚我,大不了再关禁闭好了。”李冲元根本不在意这些了。
自己的东西被抢,那就是抢了他的钱啊。
自己府上都穷得快要喝西北风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实在不行,大不了自己打扮成乞儿去见圣上好了,难道圣上还真看得下眼不成吗?
李冲元手里依然拿着平日习练用的棍棒,带着府上二十来个所有的下人,直奔永兴坊。
一个住西头,一个住东头,这路程却实有些远了。
半个时辰后,李冲元他们这才赶到了永兴坊魏征的府邸门口。
而当李冲元他们抵达之时,那门房却是被李冲元他们这一行人的气势给吓得,赶忙把大门一关往着府里奔去了。
“魏郡公,你公然在大街上抢夺我的东西,赶紧还给我,要是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