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实在疲倦的紧,可唐骁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往日一年也都没有过这么多,而所有事情的开端似乎是从袁隶的死开始的。

袁隶到底藏了什么?他把顾琛牵扯进来又起到什么作用?调查了数日,唐骁一点头绪都没有。

今夜依旧是大风的天气,风卷起窗帘如浪云翻滚,路灯的光透过落地窗外射了进来,落在深色的地毯上。

房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可风却吹得玻璃有些作响。唐骁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坐起了身。

将落地窗推开的大了些,唐骁走了出去。风吹动着树叶飒飒作响,却使得他混乱的脑子安静了许多。

唐骁在阳台上的翻椅上坐下,点上了一支烟,抽上了两口。

烟草里有毒的成分是焦油与一氧化碳,而尼古丁这东西对人体有着双重作用,有时候能提神醒脑,而有时候能安抚神经。

唐骁很少抽烟,可这东西却是不离身的。

风中,香烟比平日的烧的快上不少,唐骁的目光不由落在楼下的黑色奔驰车上,他的保镖一直守在那里随时戒备着。

一支烟尽,唐骁将烟蒂杵灭,丢下了楼,转身回了室内。刚走进来,便再次闻到了那股独特的酒香。

脚下的地板已经擦干净了,连地毯一应都是新的,可这股味道像是飘散在了空气里,附着在了家具上一般,经久不散。

看顾琛的反应那怕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只可惜自己没福气能尝上一口了。

回手将落地窗重新关上,唐骁再次在沙发上躺下了。不是唐骁不想在客房里睡一宿,只是那里的房门锁了起来,像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可他刚躺下便又立刻弹了起来,朝着卧室的房间快步走去。

一开门,便听见顾琛又在床上呓语起来,像是做了个可怕的恶梦。

上次的事件唐骁依旧记忆犹新,如果今次顾琛再来一次,以唐骁现在这一身伤势的战斗力,估计谁胜谁负还是两说了。

“顾琛?顾琛!”

有了上次的经验,唐骁有所防备,小心的叫过他的名字,可人并没有清醒过来。

只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顾琛整个人冒着冷汗,除去双唇泛白,泪水也湿了脸颊,甚至还小声的啜泣起来,这般柔弱无助的模样跟只受伤的小动物似的,叫人心疼的厉害。

再强大的人,都有软肋的地方,顾琛从来都是用他的淡然、他的笑容、他的强势将自己包裹起来层层武装,若不是这次的事件,没有人他会是如此一个心思敏感、看重感情的人。

看着顾琛难受,唐骁一时也跟着难受的厉害。

自己父亲离开后的那几夜,自己甚至想蒙头好好哭一场,可他是唐骁,赤门新任的帮主,他做不到也没有人允许他软弱。

唐骁不由摇了摇顾琛,甚至拍了怕他的脸,可顾琛仿佛被困在了里面,没法睁开眼睛。

手腕上再次传来一股力道,瞬间揪得唐骁的右臂有些生疼。

唐骁不由皱眉,早些时候右臂的关节脱了位,虽然冯云栖替他复了位,眼下被人猛拽了一把又开始生疼了。

唐骁下意识以为上次的事件又要重演,刚想挣脱开,可他担心的事情到底没有发生。

顾琛渐渐平静了下来,整个人又再次陷入昏睡。

拿过毛巾替他擦了把脸,又试着给他喂了些水,唐骁才将顾琛重新放平。

这样照顾病人的时候,唐骁就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想到破天荒了,在顾琛的身上感受了两次。

这家伙睡觉极为不老实,又掐又拽的,跟只小野猫似的。

将顾琛放在床头柜上的安神香点了一节,搁在祥云纹样的四方梨木香盒中,唐骁掀开被子窝上了床。

拍着顾琛的背,犹如哄着小孩,顾琛不安的动了动,翻了个身窝进唐骁怀里,手指更是紧紧的拽着唐骁的衣服。

他当顾琛是朋友,甚至有些时候任由对方的行为,更像是将他当作弟弟一般疼爱。

唐骁是家里的独子,从小被父亲严苛的要求,作为组织未来继承人一般用心培养着。只是人从来都有叛逆期的,唐骁来的晚了些。

高中毕业,他忤逆了父亲的要求,一门心思学了建筑系。为此两人吵了不少时候,可唐骁的脾气当真是随他父亲,一吵就是一年不相往来。

只是大学的时候,唐骁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也不知怎的,被父亲知晓了。为此两人再次重新坐下来,来了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谈话的内容是什么,旁人无从得知,只是事后,唐骁带着女友休学出国,前往新加坡重新读了管理系。

也是在那时候,唐骁认识了袁隶。两人在学校里可以说是最好的朋友,只是后来袁隶因为家里的原因,休学回了国就失去了联系。而唐骁在也在毕业之后,花了两年时间,梳理了新加坡与泰纳分部的业务,走上了继承组织的道路。

只是唐骁最终与他的女友没能走到一起,女友去了泰纳,而他回了国,开始替父亲打理国内的事务。

人是群居动物,是没有办法离开人群生活的,可人又对他人充防备,每个人带着伪善的假面,若是两人靠的太近,便会感到不安。

唐骁不知道自己为何觉得顾琛是个例外,就算是丁敬亭他也没办法将心里的事情与他全部说出。

朋友、兄弟?疑犯、敌人?

唐骁不知道,他没有缘由的信任顾琛不会害自己,可若是顾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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