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组长。”崔艳先是沉吟了一番,捋了捋前因后果,方才开口回道,“其实呢,这件事情说简单也挺简单,说复杂呢,也挺复杂的。
具体的事情啊,要从两天前说起。
周四的时候,那一天您也应该清楚,天气虽然很不错,不过那一天碰巧刮大风。
金盛小区十八号楼,四单元,302户的户主王秋湄女士正好去市场买菜,在返回家的途中,路过十八号楼三单元的时候,不幸被楼上落下来的一个花盆砸中,正中脑袋。”
“哦?被花盆砸中脑袋?”我皱眉沉吟,“那这名王秋湄女士的伤势严不严重?现在情形如何了。”
崔艳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该说她严重还是不严重。
说她伤的不严重吧,但是王女士现在暂时已经不能够下地行走了,整个花盆砸到了脑袋上,花盆碎裂,她脑袋也破了。
但要说她伤的严重吧,医院的医生也说了,王女士受的只是皮外伤,脑袋外皮受损外加轻微脑震荡,其它的并无大碍,包扎好之后回家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被高空坠物砸中,只是受了皮外伤,这已经是很庆幸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伤势算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伤者暂时不能够下地行走了这还不够严重吗?”我皱眉问道。
崔艳摊开手,叹息,“按理说她这情况已经算是严重的了,但是比起那些被高空坠物当场砸死的人,她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您说呢。”
“嗯,这倒也是。”
“那后来呢,高空坠物的源头找到没有?”我接着问道,“她是在回家的途中,在十八号楼,三单元楼下被砸中的,也就是说,高空坠物的源头只能是三单元或者是二单元,这两个单元的情况你们查过没有,有没有找出那花盆的主人。”
崔艳叹息着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了萧文。
“萧所长,您说。”我道。
“是。”萧文站起身,走到会议室的画板前,拿起了一支黑色炭笔,开始在画板上仔细游走和标注了起来,一边标注一边为我们讲解。
“每座楼牌号只有四个单元,从东往西,分别是一,二,三,四单元,每个单元之间的相间距离皆在两米左右。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金盛小区的楼房乃是老楼区,建立在1993年,也就是最早的21户户型。
每个单元皆为七层建筑,每层建筑又分东户,中户,以及西户,三间户。
每个中户的门口对应的都是单元楼层间的楼梯,只有在楼后面有一个圆形的晾台,但是王秋湄女士是在楼正面,也就是楼北面受的伤,所以,在这些住户里面,我们已经将所有中户户主们的嫌疑都排除在外。”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中户的户主们,门口皆对应的是楼梯,也就表明了,他们的户型在楼的正面是没有窗户的,不可能有人闲得无聊拿着一个花盆跑到楼梯上等着扔王秋湄,除非是蓄意已久的谋杀。
但是王秋湄现在只是受了轻伤,而且轻过萧文他们的排查后,已经确认这件事情并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而是单纯的意外。
“至于第一和第四单元,首先排除的是第一单元。”萧文接着说道,“第一单元距离第三单元的距离过远,两个单元相聚已经超过十米开外,所以,第一单元的花盆落下来砸到王秋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第四单元,也应该排除在外。
据我们现场勘测,掉落的花盆虽然是在第三单元,但是它的距离偏左,也就是偏向第二单元。况且那一天刮的是西南风,不可能有花盆从第四单元跨过将近四米的距离直接刮到第三单元的楼下砸到王秋湄的脑门上,那不符合逻辑。
所以,综上所述,正如刚才孙组长所说的那样,我们把着重点放在了第二和第三单元上。”
“嗯,不错!”我点头称赞,“萧所长分析的很有道理,第二和第三单元的住户是第一怀疑对象。那么,把你们这两天排查的情况跟我汇报一下吧。”
“这...”说到此处,萧文却犯了难。
“怎么了?”我皱眉问道,“已经两天了。既然明确了嫌疑的目标,难道两天的时间还没有找到那个花盆的主人吗?”
“实在是不好找啊。”萧文苦着一张脸,“孙组长你可能不知道,老楼区有老楼区的生活法则,1993年改建的社区,现在的住户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再不济就是四十——五十岁之间的壮年,二十几——三十几岁之间的住户实在是很少。
这种情况也就导致了,几乎每家每户都喜欢养点花花草草。老人嘛,没事儿,闲的无聊了,就喜欢打理这个。
你说,这两个单元的住户加起来都有42户了,去掉住在中户的户主门,也得有28户,再去掉几户家里没养花草的,还有23户,这范围实在是太庞大了,真的不好找啊。”
“嗯...是有些麻烦。”我沉吟道。
但突然灵机一动,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向了萧文,“那监控呢?社区里面难道没有安装监控吗?查看一下监控,即便没有拍到花盆是从哪个窗户里掉落下去的,至少也可以减小搜查的范围啊。”
萧文的表情现在变得十分的难看了,他低声道,“监控...有是有,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麻利点说!”
“只不过...碰巧坏了,还没来得及换...”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