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溪的黑色长剑从下往上方斜劈,躯体像是巨弓一般,积累到极限仿若满月,在精气神满得快要溢出时,趁势挥出最巅峰的一击,剑在极速变得弯曲起来,像是暗蛇又或者是黑龙,在怒吼。
萧空的刀依旧没有完全离开刀鞘,但是银白色的刀身已经出了一半,向下压制去的细长刀刃,携着天之重量压下。
嘭嘭嘭嘭嘭嘭!!!!!
连续出剑与舞刀,不断地武技在半空中水墨一般泼洒开来,虚空中炸雷响起,灵气不要钱似的挥霍而出,转化为最强最快的攻击。
重新浮现时,只留下一人正在烟尘之中,他是萧空,他看着手中的刀,刀鞘只剩下一点点还不愿意分开刀刃,欲飞舞的刀刃在名为刀鞘的牢笼里欢快的跑来跑去,因为它感知到再过不久它必降临于世,彻底摆脱天动灵根的压制。
萧空感到一丝不安,自从修炼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庞大的生死危机,嘴角上扬,似乎有点亢奋,在狂喜着,但是又慢慢消失,仿佛像到了令人烦恼的事情。
烟尘破开,从天空降下的剑光,携带天之势从天而降,躯体旋转,将长剑的剑势凝结成癫狂至极的剑意,剑发出前所未有的吼叫,邪龙就要彻底摆脱封印。
身体在狂欢,而鹤溪的眼神冷如寒冰,血在沸腾,但心如止水。
嘭!
天地寂静无声,转瞬之间又轰鸣得像是天鼓震动。
剑停滞在刀的前方,刀刃已经完全出鞘,由刀气编制的空气球被剑如锤击的下压,压制成平面。
白云被吹散,烟尘挤压到边缘,天空万里无云,黑色的影子在光芒下惊悚蠕动着,细语响起,鹤溪背对着萧空,而萧空也背对着鹤溪。
鹤溪:“为什么?!”
萧空:“我们中必须有一个人死。”
锦衣卫统领那在人们眼中永远不会倒下的身影,一点点坠落。
一行泪水挂在鹤溪脸上,冷冰冰的,萧空在最后收力了,让鹤溪的剑能斩杀自己。
为了救她,他死了,他又不得不死,他再一次做出自己做不到的选择,自己一辈子都在逃避,而他从来都是直面世界,哪怕死时也一样。
“为什么收手!”
没有人回答,能回答的人已经死亡,鹤溪也知道答案,那被自己故意忽视的可能性。
锦衣卫统领或者是副统领之中必须有一人为囚犯的逃跑负责,于是锦衣卫统领死了,副统领就可以不用死。
萧空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黑衣人就是鹤溪,却不知道黑衣人早已经被心魔侵蚀,他的死亡加快了侵蚀的进程。
“看啊!你又双叒在逃避了,所以你才永远比不过萧大哥,不过萧大哥死了,是不是觉得心里安稳了许多,松了一口气啊!”
“没有……”沙哑的声音像是吞如金块,喉咙被刺穿的感觉。
“别自欺欺人了,这样你就能独占你那可爱的青梅竹马,最近她有点变成小吃货的趋势,赶紧给她送吃的去。”
愉悦,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影子接着他的身躯放肆狂笑不止。
“都结束了!”
鹤溪觉得愤怒,与空虚不同的愤怒,怒自己也怒那个不告而别的大哥,心里破碎的空洞,鹤溪也不打算在乎。
只是、只是!那令人作呕的作态声音,他不想要听到,那是恶魔的低语,它想要什么,鹤溪一清二楚,给它就代表着陷入比死亡还残酷的状况,绝对不能给,可是给它就不会痛苦,会有自己所希望的生活,它抓住了鹤溪的欲。
“没有!永远都不会结束!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死吗?!那个可爱的青梅竹马!”
心魔狂啸不已,忘影灵根不受控制伸展起来,天星都要被遮蔽,烈阳仿若不存在一般,一切染上独特灰暗色,它不是帮助鹤溪,它最终目的是让他堕落到最最黑暗的地方,让他彻底崩溃,疯癫!
“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享受游戏吧!生死时速,虽然就算是追上了也不一定救得回她,这一点真是可惜,没有奖励的游戏让人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