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盘旋而下的正是二酋长的明晃晃的圆月弯刀。
慕白趁它落地之时,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把柄上。那刀就像哪吒的一个风火轮似的,转滚出去,划出一道急速的金光,“铛!”的一声撞在玄铁戒指内壁上,击起一朵灼灼的火花,但随即闪灭了。
龙盈盈从慕白怀里微微回头,寻声望去,正见圆月弯刀顺着一个弧坡滑落下来,刮着脚下的铁面“嗤——”,又旋着叉向慕白的脚边来。慕白一脚踩在刀把上,脸上坏笑着说:
“盈盈,我看那恶煞的二酋长,恐怕要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丢兵器了,呵呵呵。”
说着,抱着龙盈盈一屁股压在刀柄上。
刚坐稳,龙盈盈忽然嘤然一声,吐出一小口碎花似的鲜血来。正啐在慕白脚边一堆杂乱的黑东西上。
突然,“嗡!”的一声,一片金光像一堆火焰般熊熊地腾起。
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亮,好像太阳刚从海平面探出了头颅时的情形。
慕白着实被吓了一跳,不由抱着龙盈盈一跃而起,弹跳到身后三米远之地,喘息张望。
过了一会,空间里的光芒柔和起来。此时,明亮度就相当于人类世界的春天里上午八点钟的样子。那发光之物也显现了面目,原来是一个烧红的铁方块似的盒子。
“这是什么东西?!”慕白嘴里喃喃说着,慢慢靠上去。
金光照亮了他的脸庞,越靠越近,越近越红,好像一个正对做炉火灶膛的打铁汉。
怀里的龙盈盈也惊异地抬头凝视着,在她的双眸与金匣子之间竟连接了一道淡淡的光线。那光线越来越亮,好像奔腾的洪水似的给龙盈盈输送着什么。
慕白也发现了这异样,正想抱着龙盈盈躲开时,龙盈盈却自己从他双臂里走了出来。
“盈盈!”慕白见龙盈盈失魂落魄般地往金盒子走去,赶紧上前扯住手臂,“你怎么了?!”
龙盈盈甩了一下弱肩,又甩了一下头,顿时,秀发飞散,飘柔逸动,好像把真个空间都摇拽得春心荡漾起来。突然,她的双手抓住夜行衣的领子,猛地往两边撕裂。
慕白正看得目瞪口呆。却见龙盈盈撕碎的夜行衣散落地面的瞬间,身上已经现出了她本来的装束。
一袭红艳艳的汉服,高贵华美。仿佛一只冒着红焰气息的凤凰扑向金匣子。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快的时间之内,慕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呆呆地原地站着。一只手带着抓人的爪势停留在空中,一时没有撤回来,像一只披着夕阳余辉的树杈似的。
忽然,龙盈盈一头栽倒在金匣子上,把金光一时掩盖住了。空间顿时幽暗起来,又恢复了原来的朦朦胧胧。
慕白赶紧跳跃上前,一把拉起龙盈盈拥入怀中,急声叫唤道:
“盈盈!盈盈!你醒醒!”
“呃——”龙盈盈睫毛急颤,终于张开了眼睛,“公子,那光芒呢?”见慕白脚下一个玄铁似的匣子,又叹一口气说:“可惜金子的匣子飞了。”
慕白踢了踢脚下的铁匣子,却觉得异常的沉重。也不再理会,只笑道:
“只要盈盈没有事就好!”
“咯咯咯咯!”龙盈盈忽然小鸟一样从慕白怀里弹起,笑着说:“我早就没有事了,当是这匣子发出的光给我疗的伤。只是我故意扑上去,却把它掩灭了。”
自笑还不止,见慕白还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懵懂样子,也不理会,只弯腰伸手往铁匣子上抹去。回头见慕白还站着,叫道:
“公子,过来帮忙打开。”
慕白方单膝半跪下来与她研究起铁匣子来。
这铁匣子发光的时候风采照人,但此刻却丑陋得惨不忍睹。整个匣子一扎手指的边长立方体,颜色就像大理石上杂撒着芝麻豆和黑豆,虽然光可鉴人,但整个就像一块怪石,就仪容来看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盛装宝贝的器物。
慕白摸索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整个匣子似乎没有钥匙口,或者说跟本就不是一个匣子。摸来摸去,只有顶上一个奇怪槽道。慕白摸着浅浅的上尖下阔,像瓜子似的槽痕,心里想道:
“怕是刚才盈盈的血溅到这上面才触发了它的力量,嗯,要想再看看,只有——”
想着,他看向盈盈,发现盈盈也正有所期待地盯自己,便一笑,心里暗自想:
“怎么能用盈盈的血来做实验了,到底还不知道上面怪物,要是有伤害就麻烦了。”
正想着,龙盈盈忽然伸头到他耳畔神秘的说:
“我发现秘密了。”
声音低得好像周围站满了偷听的人。慕白笑道:
“什么秘密?!”
龙盈盈没有说话,把手背枕到匣顶上,掌心向上撬开手指。
掌中波光汹涌的正是龙盈盈的护魂吊坠。一阵一阵的光芒从吊坠内喷涌成实体的光气,一下子就把空间映出七彩的炫丽,使氤氲更显得诡异。
慕白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匣子顶上的槽痕跟这吊坠的外形正是一模一样。他拿在手里瞧了一会,心里自叹道:
“这么精美玄妙的吊坠,竟然是一把钥匙,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东西不论是什么,都必然跟盈盈有关系。”
想着,小心翼翼地捏着吊坠,往槽痕放下去。
就在光潮律动的护魂吊坠与匣子只有一片蝉翼的距离时,空间忽然剧烈晃动起来。仿佛一辆老拖拉机在颤颤巍巍地爬坡。
慕白赶紧抓起吊坠,扶住了龙盈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