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长老嘴里急喊:“女王陛下!”蹴身就往小美身前猛扑过来。
但他还没有扑到,血蝙蝠已经刮着一阵烤番薯的猛风撞上小美。
“嘭!”的一声巨响,金光四射,空间像红日升起似的霞光芒亮。
众长老骇然大呼:
“女王陛下!”
“……陛下!”
“陛下!……啊!”
他们以为小美已经粉身碎骨,不禁撕心裂肺般悲恸。但奔到血蝙蝠悬浮于半空的身边时,却都目瞪口呆地站住了。
慕白站在血蝙蝠背上看得最清楚,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小美全身包裹在璀璨的金芒氤氲里,金裙飒飒,袖裾往后猎猎飘袅。修眉高挑,秀目犀利,面容冷峻,一手五指如鹰爪似的抵在血蝙蝠那光秃秃的血红的脑袋上,硬生生地把它抓举在半空中。
血蝙蝠虽有九牛二虎之力,此时却被小美凌空挈住,竟丝毫挣扎不脱。只痛不欲生的猛扑着薄翼,呲牙咧嘴地喷出蒸汽似的热气,把背上的慕白熏得好像绑在烤番薯的小摊前。
慕白没有想到小美竟然有如此拔山扛鼎的力气,想必额头上的王冠赋予的爆发力。看来蜂族人也是有惊世骇俗的神物的,不知道除了王冠,还有什么。
正拉着缰绳想着时,小美双脚一蹙,小臀一扭,瞬间往后一个优雅的空翻,就在血蝙蝠摆脱了控制往上冲起的当儿,她已经轻轻盈盈地落脚在慕白身前。
血蝙蝠背上载了两人忽的往下一沉,但瞬间又升腾起来,往殿门飞去。慕白赶紧一拉缰绳,血蝙蝠一个身不由己地调头,飞回殿中,在半空中盘旋着。
这一切其实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早把八个长老看得膛目结舌,对小美惊服得五体投地,都拜倒在地仰望在半空中的小美,欢呼道:
“陛下神武!”
“陛下神武!”
小美接过慕白手中的缰绳,甩了血蝙蝠左脑袋一下,让它面相着长老们悬浮着;抿嘴一笑,道:
“众位长老不必拍马屁了,咯咯咯,并非我神通广大,而是王冠神威迸发。你们也别膜拜了,只要记得我的话就好。”
又甩血蝙蝠一缰绳,在殿穹下飞旋了一圈,又说道:
“我去也——!”
猛一甩缰绳,“啪!”的打在血蝙蝠脖子上,那血蝙蝠就像闪电一样往殿外飞去。
只剩殿厅里慌张失措的长老们拉长了语调的呼喊:
“女王陛下……”
“……陛——下!……”
慕白回头抱拳吼道:
“诸位长老,后会有期!”
说犹未了,血蝙蝠已经冲出殿门,往高空升腾。
下方方圆两三里的大地上,蜂窝似的的屋舍前站着许多蜂族人向着空中指指点点。慕白与小美自然听不到他们的话语。更多的人从屋里钻出门来,都往这边仰望着。
血蝙蝠越飞越高,地上的屋舍与人影越来越小。
风呼呼的在耳边扯响。小美的秀发打在慕白脸上虽然清香袭人,但两腮与鼻头却也微微刺痛。她的裙裾也飘荡过来,拍在慕白腿上,呼啦啦乱响。
两人跟着血蝙蝠闪掠,瞬间就飞抵了巢体空间的穹顶。可以想见血蝙蝠的速度有多么的恐怖。
慕白看着玉质光亮的穹顶却不由发愁:
“如此封闭的空间,没有经过执事长老开启窗口,又怎么能够出去……”
想犹未了忽听背后的小美嘤然一喊:
“开!”
血蝙蝠前面的穹顶忽然洞开了一个天窗,放一股白蒙的寒气进来。
慕白正看得惊讶不已,血蝙蝠已经“噗——!”的一声,窜了出去。
慕白只觉得白光刺目,赶忙闭上眼睛。同时感到寒气逼人,但瞬间热气从丹田升起,浑身都如沐春风似的舒畅起来。
他知道那是御寒丹在起作用。耳畔是“潇潇”的风声,他眯着的眼睑翕动了几下,就睁开了眼睛,同时贴近小美的后背,伸手过去攥住了小美正拉着缰绳的手腕。暖暖的,比人类世界的暖水袋还舒服。
忽然小美一拉缰绳,血蝙蝠扭头斜翅,旋出一个大弧往回飞去。
慕白看到了正在关闭的蜂巢的天窗,好像许多啤酒瓶正被无形的手摆放在一起。眨眼之间空洞洞的天窗就完全封住了。眼前是一个外形如弧形的玻璃盖子的蜂巢,上面还稀稀拉拉地覆盖着白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过雪。
血蝙蝠在蜂巢上空飞旋了一圈就往北边飞去。
北风在耳边“嗖嗖”嘶响。小美的身体忽的抖了一下,但她没有说话。整个仪式感极强的飞旋,她也一言不发。
那时慕白的心情一阵难受,好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此刻随同血蝙蝠远离蜂巢而去,内心却又摆脱了困囿似的轻松与喜悦。他望着苍茫的冰天雪地,想高歌一曲,忽然手臂上被晶莹的冰珠打击,又沸沸扬扬地往下飘落。
“啊?那是什么?天上又没有下冰雹,难道是小美得眼泪……”想着扳过小美的脸来一看,果然一对眼睛红肿,眼泪一涌出眼眶就被寒风冻成冰屑,纷纷坠落。
慕白的怜香惜玉之情黯然而生,紧紧搂住小美的纤腰,在她耳边吹着暖暖的气息说:
“小美,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
小美哽咽了一下,塞鼻子似的说:
“公子……”
把头紧紧靠在慕白的胸前。
寒风凛冽,如刀一样割刈着一切。但对服过御寒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