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冰心想,自己咋天晚上在李半仙的院子里,被眼镜王蛇咬了一口,醒来竟然发生了奇迹,自己的血液就成了解毒的灵丹妙药。
或许这条眼镜王蛇就是李半仙的化身,她生前没有把绝世医术传授给冬冰,死后又化为幽灵,让冬冰有了这项特异功能。
冬冰对恩师李半仙感激涕零,他抱着春生,对着乱坟岗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春生乌黑的大眼睛瞅着冬冰,模样呆萌而又可爱,他的一双小手不停抚摸着冬冰的下颏,嘴里咯咯娇笑。
李大树一家人听到孩子的笑声,他们推门而入,只见春生已经安然无恙,竟然神奇般的起死回生。
李大树和他的妻子杏花扑通一下跪在了冬冰的面前,“冬冰兄弟,你就是神医下凡,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你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更是春生的再生父母,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难忘。”
冬冰拉起李大树夫妇,把春生递给了菜花,若无其事,“我还没有学到师傅李半仙的一点皮毛,她老人家才是真正的神医,真正的观音菩萨!”
李大树的父亲李老实更是把冬冰当成了神仙,“秋菊前世积下了阴德,才会生下你这个神娃!”他说着也要给冬冰下跪。
冬冰慌忙挽扶住李老实颤抖的身躯,他可受不起李大爷的跪拜,“李大爷,我哪里是什么神娃!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里娃,长得比别人更强壮罢了!”
由于冬冰身体强悍,吃得就比普通人更多,经常被别人当成笑料,称他大肚汉。世间的事真是矛盾对立,有利必有害。
冬冰心里自嘲,什么神娃,就是一个莽夫,一头只会吃饭不会做事的胖猪。
李大树泡了一壶好茶,他从来没有把冬冰当成一个孩子,满脸毕恭毕敬,“冬冰兄弟!请你喝茶!”
冬冰噗嗤一笑,“大树哥,咱们都是山里人,何必讲客气嘛!”
冬冰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呷了一口,“大树哥,媳妇是用来疼的,不是你的出气筒,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李大树点了点头,看来冬冰真是有神灵附体,十多岁的少年就知道了夫妻间的事,还怀有一身鬼神莫测的医术。
其实冬冰的话全是跟星语学来,他佯装成年人罢了。“杏花嫂子聪明伶俐,勤劳贤惠,她如同你的手足,要是你不小心爱惜与呵护,弄断了你的两手和双腿,你还能活得逍遥自在吗?恐怕你连活下去的愿望都没有了!”
大山里的男人都喜欢打老婆,把老婆当成了他们的马儿,高兴了就骑上去逍遥快活一阵,心里憋屈就拳打脚踢,鞭打棍揍。
女人也逆来顺受,忍气吞声,认为自己就是男人的奴婢,任凭自己的男人打骂。她们还称打是心疼骂是爱,丈夫不会打老婆,日子就会没欢乐。
既然连女人都纵容男人打老婆,男人更觉得女人就是他们的宠物狗,根本不把自己的老婆当人看,把她们当成了传宗接代的生育机器。
杏花小声嘀咕,“大兄弟,你也别责怪大树了,俗话说夫妻打架不记仇,床头打了床尾合!打一拳感情甜,踢一脚有快乐。”
冬冰一脸无奈,看来杏花嫂子已经无可救药,既然她都心甘情愿给老公揍,自己也管不了别人的家务事。他真怪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把针头和注射器放进了自己制作的小药箱,他挎上药箱的背带,“如果春生有异常反应,你们就过来找我。”
李大树慌忙拦住冬冰,向杏花挤了一下眼睛,“前几天,我到镇上卖了一担木炭,你赶紧去箱子里取出来,就当是大兄弟的辛苦钱。”
杏花走进卧室,不一会儿的功夫,她手里拿着一个花布镶成的钱包,姗姗走到了冬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