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看着这个柳枝上搭成的简易帐篷,心里百感交集。上面铺上几块芭蕉叶就成了帐篷的屋顶,周围的柳枝上也挂了一些芭蕉叶,就成了墙壁。
几棵柳树间绑上几根横木,横木上铺着一些枯草,就成了一张天然的大床。
为了防备野兽的攻击,大床离地面少说也有三米多高。星语一个仙鹤冲天,轻轻地跃进了帐篷里。
冬冰紧跟着也飞掠上了帐篷,星语蓦然搂住了冬冰,两人在上面跳起了疯狂的舞蹈。
帐篷上下颠簸,左右摇晃,他俩如同站在一个巨大的摇篮里,飘来荡去,心里满是兴奋和激动。
他们尽情挥霍着青春的无穷魅力,星语娇喘连连,她蓦然倒在柔软如簧的枯草上,享受着醉人的惬意和舒适。
星语柔声细语,她指着天边的星星,“冰冰,躺下来看星星吧!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别多,也特别迷人。”
冬冰仰面躺在星语的旁边,透过芭蕉叶的间隙,可以清晰看到天空星河灿烂,缀满了数以万计的星星。
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多,它们相互追逐,相互嬉戏,如同一群群情侣在卿卿我我。
忽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从天边闪现了出来,它拖着长长的尾翼,如同一个窈窕淑女穿着美仑美奂的长裙,在天空迤逦而行。
星语喃喃自语,“娘,我终于又找到你了!你看见我了吗?”
每天晚上,星语都会遥望天空,寻找天空里的流星。因为她娘临终时告诉她,“香儿,娘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娘会化为一颗流星在天空中守护着你。如果你想娘了,夜里就可以见到娘了。”
自从她母亲死后,她每天晚上都会仔细寻觅着天空的流星,要是她没有找到流星,心里就会闷闷不乐,一夜难眠。只要找到了流星,她就睡得非常香甜和安然。
冬冰回想起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刚刚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天。他没有一个熟人和朋友,同学与老师都非常陌生。
他一个人在铁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穿好衣服鞋袜,悄无声息跨出了宿舍。
冬冰慢步来到球场上,那天晚上天空的星星也特别多,特别迷人。他漫无目的,四处遛达。
蓦地,他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嘤嘤哭泣声,“娘!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天天晚上想你,你究竟去哪里了?”
冬冰向四处仔细看了看,除了这个小姑娘,根本没有一个人影。他心里一惊,难道这个小姑娘有精神病吗?深更半夜的,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哭爹喊娘。
冬冰缓缓的来到了女孩的身旁,小姑娘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仍然小声哽咽,不停喃喃自语。
“娘,你为什么不说话?香儿有许多的心里话要跟你说,我好想投进你温暖的胸怀里,让你亲亲我,让你抱抱我!”
小姑娘越哭越伤心,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珍,不停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娘,我好想坐在你的膝盖上,听你讲故事,躺在你暖暖的怀抱里。”
冬冰心想,这小姑娘也太矫情了吧,看外貌这小女孩与自己差不多一样的年龄。
冬冰家住十万大山,离这里有近百里的山路,村里没有小学,他六岁时,他娘就把他送到了镇上的一所寄宿制小学。她母亲每个星期来看望他一次,为他送来干净的衣服和食物。
他从来没有伤心流过一滴眼泪,因为母亲告诉他,要想走出大山就必须努力学习,更不能掉眼泪。
小姑娘泪如泉涌,“娘,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来看我?我好难过,好伤心!”
冬冰噗嗤一笑,“都是大姑娘了,还哭鼻子,还想娘,你不害臊吗?”
小女孩听到冬冰的说话声,她动若脱兔,一跃而起,一脚踢向冬冰的小腹,“你是什么人?竟敢偷听本姑娘说话,你是不想活了吗?”
冬冰扑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姑娘,你也太不讲理了吧!我站在你面前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我是光明正大,怎么算是偷听呢?”
小姑娘得理不饶人,她一把扯住冬冰的衣领,把冬冰从地上逮了起来,“你分明就是一个大坏蛋,半夜三更来偷听本姑娘说话,分明就是别有用心的坏人。”
冬冰朗声说道,“我是一零八班的新生,今天才来报道,晚上间睡不着,就出来四处走走。我听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哭泣,怕你有危险,就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小姑娘急忙松开了冬冰的衣领,她也是才来报道的新生,也被分在了同一个班。“虽然你不是故意的,但也算是偷听别人的隐私,你知错吗?你必须向我道歉!”
冬冰心里一阵难受,这真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姑娘,但是他心胸开阔,不想跟小女生斤斤计较。
“是了,全是我的错!我不该多管闲事,更不该偷听你的自言自语,也不该看到你泪流成河。”
小姑娘闷哼一声,“本来就是你的错嘛!你都听到些什么啦?”
冬冰从来不会撒谎,“我听到你说你看到了你娘,还听到了你想让娘抱一抱。”冬冰向四周又仔细看了一遍,“可是附近根本没有一个人呀!你是患上臆想症了吗?”
小姑娘扬起了小巴掌,但是她很快又把手掌放了下来,凶巴巴的说道,“你哥你姐才患了意想症,你也患了癫狂症!你深更半夜四处游荡,更是患了夜游症。”
冬冰无言以对,这小姑娘口齿伶俐,铜嘴铁牙,自己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她。
冬冰刚想转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