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犀利的眼神,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射向秋山,似乎在暗示秋山,“要是你胆敢对冰儿说出事实的真相,我非把你千刀万剐!”
秋山全身不寒而栗,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秋菊伤心难过,更怕秋菊怒火中烧。
他镇定自若,“冰儿,你娘患的也不是什么重症,医生说就是一种常见的老胃病,只要注意休息,少做重活,慢慢调养就会好起来。”
冬冰半信半疑,“娘,你就别再做农活了,让舅舅和表妹们多做一些,或是请乡亲们来帮忙。我有空就回来干农活,你一定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
秋菊瞥了秋山一眼,她讪笑道,“冰儿,娘能吃能喝,身体结实着哩!娘患得是老毛病了,慢慢调理就会康复。”
招娣几姐妹异口同声,“姑妈,以后你就别做重活了,我们帮你做吧!”
秋山又喝下了几杯谷子酒,他说话颤颤巍巍,如同在用力咬着舌头,“阿姐,你就是一根筋,我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以后就呆在家里,地里的活计就交给我们吧!”
他指了一下冬冰的几个小表妹,“你们一定要听姑妈的话,多帮她做家务,要是有谁胆敢偷懒,我扒了你们的皮!”
小姑娘们吓得躲到了秋菊的身后,“姑妈,老爸要打我们,你快劝说一下他吧!”
秋菊抚摸着几个小姑娘的脸蛋,“有姑妈在,你老爸不敢动你们一根手指头。”
秋山摇摇晃晃站起身,“冰儿,我就不送你了,我还要去谷子地里锄草……”
秋山话未说完,身体便朝前扑了出去,冬冰眼疾手快,他动若脱兔,一把抱起了秋山。
“舅舅,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去吧!”冬冰抱起秋山,大步流星跨出了院子。
冬冰与他舅舅家只隔着二三十米远,这边大声说话,那边也能听到。
没多久的功夫,冬冰就把秋山抱到了他家的大床上,冬冰趁四下无人,沉声问道,“舅舅,我娘究竟患什么病了?你快告诉我呀!”
秋山含糊不清,说话断断续续,“你……你……你娘……患……患了……胃……胃……”
秋山语未说完,便沉沉睡了过去,顿时鼾声如雷,墙壁似乎都在颤抖。
冬冰用力推了一下秋山,大声问道,“舅舅,你快醒醒,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冬冰正想设法把秋山弄醒,他的舅母菜花抱着两个双胞胎婴儿走了进来,他只好作罢。
菜花和蔼可亲,“冰儿,你舅舅跟我说了,你娘患的就是严重的胃病,只要多休息,少做繁重的体力活,就会逐渐好起来了。”
冬冰心想,舅母不会隐瞒自己,说的肯定是真话。“舅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菜花点了点头,“我们让几个女儿去帮你家干农活、做家务,就是为了减少你娘的负担,让你娘不再感到孤单寂寞,有人陪她说话解闷,她的病也就会好得越快。”
冬冰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对菜花千恩万谢了一番,转身回到了家里。
秋菊已经为他整理好了行李背包,被子衣服捆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包裹,零碎的东西则装进了一个木箱子里。
秋菊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裹,小心翼翼打开了一层又一层的红布,拿出一沓钞票,用手指蘸了一点唾液,数了一遍又一遍,双手颤颤巍巍递给了冬冰。
“冰儿,这是你的学费和生活费,要勤俭节约,千万别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