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仙挥了挥手,“别在这里婆婆妈妈的了,赶紧回去烧上一锅开水,等会有大用处。”
李二狗一溜烟跑回了家里,在灶台上烧起了开水。
冬冰接过李半仙肩上的药箱,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这可是他第一次为村民看病,还是给妇女接生孩子。
很快的功夫,他们来到了王二狗家,王二狗的媳妇兰花仰面躺在一张大木床上,脸色苍白,嘴里大声呼喊着,“我的天哪!疼得我快要死了!我的小祖宗哪!你快点出来吧!你快要妈妈的命了!……”
卧室里围满了一群老婆子,有几个是兰花的娘家人,有的是村里爱管闲事的妇女。
李半仙大声说道,“闲杂人等给我全部退出卧室,别在这里污染了周围的空气。”
一群老婆子全部退出了卧室,李半仙见星语还没有走出房屋,“星语,你不是我的徒弟,你也别待在里面了。女人生孩子也没什么好看的。”
星语握了一下冬冰的手,柔声说道,“冰冰,别害怕,一定要当好李奶奶的助手,让兰花嫂子安然无恙产下孩子。”
李半仙又吩咐王二狗端进来了一盆木炭灰,然后关紧了卧室的房门。
李半仙掀开兰花的被子,脱下她沾满鲜血的衣裤,“兰花,你一定要坚持住,女人生孩子就是到你阴槽地府走了一趟。”
李半仙把草木灰倒了一些放到兰花的床铺上。并用手电筒仔细检查了一番,“冬冰,别在那里像个树桩一样伫着,赶紧在兰花的小腹上来回用力按摩。”
冬冰“嗯”了一声,师命不可违,他弯下腰,双手在兰花的小小腹来回搓揉按摩。
李半仙在一旁讲解着按摩的动作和要领,“手势由上向下,力道由轻向重。现在你是一名医生,是在挽救病人的生命,脑海里别再存有其它的念头,你的一丝疏忽大意,都会要了病人的小命!明白吗?”
冬冰点了点头,他拋开了对男女接受不亲的顾虑,认真听着李半仙的详细讲解。由于他精湛的按摩术,为兰花减少了很多痛苦。
随着“哇”的一声啼哭,兰花顺利产下了一名男婴。李半仙吩咐冬冰,把一些草药碎沫拌到草木灰里,并用这些混合物涂抹到兰花的下面,再用温开水清洗干净。并为兰花盖好了被子。
李半仙清洗干净婴儿身上的污垢,把他包裹在一块小花布里,再把婴儿抱到兰花的怀里。
李半仙打开卧室的房门,“李二狗,恭喜兰花第一胎就为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母子平安。你赶紧去为你媳妇另外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被褥,原来的全给弄脏了。”
王二狗一家老小全部跪在了李半仙和冬冰的面前,“谢谢你们师徒救了兰花母子,让我们王家能够后继有人,不会断了香火。”
王二狗的父亲端来了一盆温水,“大仙,你们先洗一下手,我已杀好了鸡鸭,马上就可以吃晚饭。”
星语走上前来,帮着冬冰洗干净了手上的血污。“冰冰,你终于当上了一名医生,而且还是一名妇产科医生。”
冬冰一身疲惫,他终于明白了女人生孩子的艰难与不容易,知道了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用生命和鲜血换来。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最真挚的爱。
“冰冰,要是你以后真成了一名妇产科医生,那我就去当一名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