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涵面上大惊,赶紧过来想来扶住谢长鱼。
“表嫂,你这是怎么了?”
伸手还没触及到,便被谢长鱼躲开了。
这场面……当着相府众多下人的面,也着实尴尬的很。
“主子,你哪儿不舒服?”喜鹊莫名感觉自家主子是装的。
分明方才在北苑还好的很呢!
谢长鱼悠悠看向温初涵:“温表妹,你还是回沉香苑吧,也
不知为何,我看到你的脸就……”
她捂唇,动作十分真实,低声说道:“就想吐~”
“……”
温初涵愣住,随及面上一块青一块白。
喜鹊十分上道,看到谢长鱼在朝自己使眼色,立马伸手挡
住温初涵的步伐:“温小姐,请你立刻离开厅堂!”
为人喜鹊本就憨憨的,说起强势的话来也并未说到一句理
由,弄得人很容易误会善良可爱的喜鹊是个严肃可怕的男人婆。
然而,到了这份上,温初涵还能咽气吞声,微微俯身道:
“那初涵便告退了。”
谢长鱼心想,温初涵倒是有这个潜力与崔知月一较高下,
这两人也太适合宫斗了。
“走!”
肚子咕咕叫,用膳的yù_wàng更加强烈,走起路来那叫个健步
如飞,愣是将一群下人看呆了。
喜鹊跟在后头,扶额,我的好小姐,你倒是装装样子啊
……
沉香苑,两女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玉石桌上摆放着热气腾
腾的清茶。
温初涵一手握着茶杯,似乎感受不到茶杯面上的滚滚烫意。只见她面露杀意,脸色扭曲森然。
绿珠见了,冷笑:“连个废物也能随意骂你,你确定还要
在这相府呆下去?”
“为何不待下去?”温初涵反问,她沉声道:“总有一天,
我要亲手将她剁碎。”
绿珠皱眉。
温初涵发疯她没见过,但却听手下人说过。
据说,几个月前,温初涵杀那崔家二小姐崔知念时便是亲手
将人活活剐死的。
那可是堂堂千金小姐。
生在崔家,纵然是庶出,但受崔家老太君万般疼爱,身份贵不
可言……落到如此下场,也是令人唏嘘。
温初涵……论起来就是个变态。
光是想想,连绿珠这般心狠手辣的人都能感受到冷意。
绿珠放下茶盏,道:“今夜准备准备,尊主要见你。”
温初涵并不意外:“正好,我有事要向尊主汇报。”汇报的
内容当然与谢长鱼有关。
她恶毒的想,如若得到尊主答应,她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让
谢长鱼死无葬身之地。
……
“阿嚏!阿嚏!”
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喜鹊担忧道:“主子是不是着凉了,要
不去医馆看看?”
谢长鱼哭笑不得:“不用,指不定是温初涵躲在背后骂我。”
喜鹊:“……”
“对了,房内床底的衣物你去处理一下。”谢长鱼偏头,低
声对喜鹊说。
处理‘赃物’也算是考验喜鹊的应变能力。
喜鹊永远代替不了洛芷在曼珠沙华的位置,但作为候补员,
喜鹊是有自己独到之处的。
走回北苑。
叶禾也刚巧回来。
跨上玉阶,谢长鱼昂首打开房门:“你们两个都进来。”
叶禾与喜鹊异口同声:“是。”
……
“雪姬来了吗?”
“来了,事情已经办好。”
谢长鱼点头,望向喜鹊,淡淡道:“叶禾,你将自己的身
份原委不动告诉喜鹊吧。”
说罢,在喜鹊惊讶的目光下,谢长鱼走出房门。
两人在北苑谈事也就罢了,在江宴的寝居谈事无异于在老虎头上拔毛,有这样清奇脑回路的人也就谢长鱼一人。
……
皇宫。
按平日时辰算,也该下朝了。
而此刻,整个朝廷异常嘈杂,官员们似乎忘记历治帝还坐在龙椅上,两派的朝臣无视朝堂纪律,吵的叫个天翻地覆。
排头,江宴与王诏站在左侧,太子轩辕翎与杜清饶站在右侧,俨然形成对立。
历治帝阴着脸,一双浑浊的龙眼暗测测地看着座下群臣。
“啪!”
陡然,历治帝气的将手中的折子摔在地上。
折子平摊开来,可怜兮兮地倒在光滑的大理石上,里面的内容呈现出来,排左两个红字清清楚楚写着‘弹劾’两字。
“尔等无视朝堂几纪律,是当朕不存在吗?”历治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敞着嗓子大吼一声,震的朝堂上的四方黄灿灿的攀龙柱也跟着颤动。
偏江宴与王诏还气定神闲。
王诏甚至连官服也没穿,身上还是那套飘逸的竹青色长衫。
朝堂静了下来,那争论地面红耳赤的官员拂拂衣袖,整理衣冠,有的还哼声转头,继续案首挺胸目视前方龙位上的历治帝。
连以前的恭敬也少了几分。
这就是在世族面前,皇族的地位。
江宴眼中闪过讥讽,可以想象,等轩辕翎这个被各方世家扶持上来的太子以后当了皇帝天下会成什么样儿。
傀儡可怕吗?
连长在民间的三岁小孩都明白。
可惜,轩辕翎做了傀儡而不自知,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可这样的结果不正是江宴想要的吗?迅速瓦解大燕皇族最后的命脉,天下分崩离析,皇家易主,大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