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一怔,背过身,不去看苏娇,“过去的事情还提他做什么,现在怜儿为了你的事情整日奔波,用命求情,也要把三殿下还给你,你的做派可对得起怜儿,在这里好好跪着,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悔改!”
悔改?
没错又有何悔?
又有何改?
“整件事都是苏怜她自己矫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萧淮安的婚事,是我自己同意的,我也愿意嫁给他,什么大泽三皇子正妃,我从一开始就不稀罕,在你们眼里,萧淮安只是一个宦官,但在我心里,萧淮安比他胥如烈要强上百倍千倍,这婚我是不会退的!”
“她苏怜愿意矫情,就继续矫情,别沾到我和萧淮安身上来!”
苏娇怒怼苏大人,昂首看着他,面色冷峻,从一开始都是苏怜一厢情愿,归根结底竟成了自己的错,也不知道这苏大人的脑回路怎么如此清奇?
苏大人被气到浑身发抖,手指着苏娇,“你!你!你居然到了现在还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在这里好好跪着,让苏家列祖列宗好好看看,苏家如今出了个怎么样的不肖子孙!”
“不跪!”苏娇站在原地,一挥袖,“我没错,凭什么要跪?如果父亲硬要我跪请父亲说出,我错在何处?”
“好好好!”苏大人气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扶着门框,说道:“你要嫁给萧淮安,不顾苏家里面此为罪一,连累你妹妹怜儿,不顾手足姐妹之亲情,此为罪二,这些你都不跪吗,不值得你跪吗!”
“还真不值。”苏娇冷着一张脸当仁不让,眉眼微抬,道:“其一,我和三殿下早就已经退婚,苏怜一直喜欢三殿下,我让出了正妃之位,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三殿下的正妃,这不是送父亲您一直以来的愿望吗?怎么事到如今,您不说让苏怜来谢我,反而成为我的不是了?”
“其二,我与萧淮安的婚事是陛下亲自指婚,父亲说这桩婚事是错误的,那难不成就是在说陛下错了?”
“若父亲执意让我跪在祠堂,我们大可去陛下面前,争论一番,看看究竟陛下如何裁断!”
知道苏大人之前入宫必定是为了自己和萧淮安婚事,现在没有提起退婚的事,定然是在陛下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好啊!”
祠堂外又传来一妇人的声音,苏夫人迈着大步进祠堂,方才父女在祠堂上的争执,她隔了老远就听到了。
一见祠堂,就瞪着着苏大人,怒声道:“我要和你合离!”
合离?
不仅苏大人正在当场怔住,就连苏娇也不明所以,怔怔的看着苏夫人。
这事可极为不光彩,尤其是对活在这个年代的女人来说。
有些lún_lǐ纲常违背了,是要背负满城风雨的。
苏大人气的一跺脚。看着苏夫人,怒道:“你又来掺和什么?”
“掺和?”苏夫人一挥袖,大开大合,有将门之风,挑眉道:“幸好我上山祈福回来的早,若是再晚回来一会儿,不知道我的娇儿,要被你说成什么样?”
苏大人道:“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过是说她两句。”
“你还知道!”你提起此事,苏夫人怒从心生,“我看你的心里早就只剩下了苏怜,那里把娇儿当做女儿,你就好好和苏怜一起过吧,娇儿我们走!”
苏娇有些感动,原来苏夫人如此生气,都是为了自己,点了点头,几步到了苏夫人身旁。
苏夫人瞥了眼扶着门框,一脸焦急,不知所措的苏大人,冷声道:“今日只要我踏出此门,我和娇儿就从此跟你们苏家再无半点瓜葛!”
抓着苏娇的手,刚迈出一步,就见苏大人气的一跺脚,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干什么?”苏夫人停步,瞪着他,道:“我只要为娇儿一个公道。娇儿她有何错?你却偏偏要让她跪在祠堂,这些年,也从未见你罚过娇儿。”
两人争吵多年,早就早就貌合神离,若非顾忌两家脸面,她早就要带着苏娇与苏大人合离。
“她!”
苏大人指着苏娇,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她什么她!”苏夫人张口打断,护着身后的苏娇,“今日你着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和娇儿从此与你苏家断绝来往,你再也别想看到我们母女!”
苏大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手抚着门框,“你,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公道?”
“道歉。”苏娇直接出声,站在苏夫人一侧,“向我道歉,父亲冤枉了我,非要让我跪祠堂,父亲若是不道歉,我们也可以到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对,道歉。”
苏夫人也随之附和,这些年,苏大人没少因为苏怜而让苏娇受了委屈,这一切,她都看在眼中。
苏大人眉头紧锁,看着两人步步紧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苏娇道:“这件事是父亲错了,是父亲错怪了你!”
继而甩袖出门,心不甘情不愿。
苏娇嘴角上扬,这件事本就与自己无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要不步步紧逼,怕真是要被关在这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脑海中有些记忆,都是父亲惩治过去的苏娇,自从苏怜,来了苏府,这祠堂苏娇来的次数,还要比苏大人进的多。
地上的蒲团,还是她母亲看她年幼,给缝的,用到现在,都褪了色。
不过,既然自己做了苏娇,那以前的苏娇就都过去了。
自这日起,苏大人故意惩治苏娇,说陛下赐婚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