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正厅,苏父和苏夫人刚刚用完膳,见她们一前一后的回来,都愣了一下。
苏夫人迎上来问道:“怎么回事?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
再一看两人都浑身湿透,她更是着急,一把搂住苏娇道:“这是怎么了?”
苏娇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先让我二妹妹换身衣裳再来回话吧。”
“对,”苏夫人招来丫鬟,“去伺候两位小姐换了衣裳,再去备上姜汤来。”
丫鬟应声,苏怜抽抽噎噎跟着去换衣裳。
苏父眉头紧锁:“怕不是娇儿在宫里惹了什么祸事?”
苏夫人不爱听了:“事情还不清楚呢,老爷就知道是娇儿做的了?难不成你能未卜先知?”
“这……这怜儿一贯是乖巧温顺的……”
苏夫人嗤笑一声,没搭理他。
这些年,因着他偏心苏怜,两人没少吵架,现在早就貌合神离了。
见她是这般态度,苏父脾气也上来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这些年怜儿在家里如履薄冰,从来没添过麻烦,反倒是娇儿……任性妄为,闯下多少祸?”
“如履薄冰?”苏娇从外面走进来正听见这句话,“父亲大人说的,就跟我一直欺负二妹妹似的。”
苏夫人拉着她坐下,苏怜则委屈巴巴地坐在了苏父下首。
“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湿着就回来了?”
这回苏怜倒是先开口了:“是这样的,我在宴会上吃醉了,便想着醒醒酒,走到池塘边上的时候……”
说着她又哭起来:“我走到池塘边上的时候,姐姐一把将我推了下去。”
“什么?”苏父震惊,“岂有此理!苏娇,你这是当姐姐的样子吗?你……”
“吵什么?”苏夫人皱眉,“你也别光听一个孩子在这说,也听听娇儿说什么,无缘无故的她推怜儿做什么?再说了,娇儿身上也湿着呢。”
说着,她拍了拍苏娇的手。
苏娇抿了抿唇,后轻声道:“我也是有些醉了,便去透气,见二妹妹晃晃悠悠扎进了池塘里,便想着下去救她,倒是将她救上来了,只是衣裳也湿了。”
苏怜喊道:“你撒谎!姐姐,你到底是为什么?你就不能说句实话吗?算我求求你了!”
苏娇唇角微勾,当初原著中的苏娇也是这么求苏怜的,可她明明已经隐约记起来了什么,还是一口咬定是苏娇推她。
风水轮流转,被人冤枉的滋味,也该让她尝尝了。
双方各执一词,苏父道:“……怜儿,怜儿惯来是不会说谎的,娇儿,你照实说,到底是不是你想同妹妹开玩笑,不小心将她推下池塘的?有错便改,才是咱们苏家女儿的做派。”
苏夫人被气的不轻:“怎么?你现在眼里只有苏怜一个女儿了是吧?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娇儿都说了是为了去救人你偏不信吗?”
苏父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在她心里苏怜最是柔弱无依,且她幼年失祜,比起蜜罐里长的苏娇,可怜太多了。
苏娇闭了闭眼,眼尾落下一道红:“父亲……我有时在想……我真的是您亲生的吗?我和二妹妹,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女儿?还是说就因为我性子要强,我便是恃强凌弱的那一个?”
苏夫人心都要碎了,红着眼道:“我儿,你别这么说。”
苏父哼气:“说的越发没谱了,在我心里你跟怜儿都是我的女儿,哪有什么分别?”
苏娇笑:“那为什么我说的您不信,她说的您就信呢?”
苏父啧了一声,皱眉道:“那是因为我了解你们两个人的性子,你素来霸道些。”
“呵,”苏娇眉眼染上几分嘲弄,“今日之事,在场从皇后到宫女,全都可为我作证,甚至二妹妹落水之时,宫中萧淮安萧大人亲眼目睹我救她上来……这话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已经说了一遍了,只不知为何二妹妹非要咬死是我害的她。”
说到这,她轻轻抚掌:“啊,对,可能是因为二妹妹怕我不成全她和三殿下,所以特意来这么一出,二妹妹,你大可不必担忧,我不是说了吗?我成全你们。”
这话信息量着实有点大了,苏夫人和苏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从哪一句问好。
还是苏夫人先开的口,什么事也比不上苏娇的婚事重要。
“什么成全?你在说什么?”
苏娇看着苏怜一字一句道:“今日二妹妹落水,我将她救上来,她却一口咬死是我害的她,三殿下得知她落水连忙赶来,得知是我推的二妹妹后,痛骂我是蛇蝎心肠,还说他心里只有二妹妹一人,断不会娶我为正妃。”
说着,苏娇语气愈发凌厉:“苏怜当着众人的面,湿着身子与三殿下搂搂抱抱,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我要是再不呵斥两句,别人会怎么想我们苏家?他们会说苏家不会教养女儿,好好的姑娘非要与人苟且!”
“住口!”
苏父气的摔了一盏茶。
“事已至此,我又何必上赶着去找不痛快,三殿下不是什么良人,妹妹喜欢拿去便是,只要皇后能同意你们的婚事,我绝无二话!”
苏夫人眼前有点发黑,苏娇连忙扶住她:“这……这都叫什么事?怎么能退亲呢?!”
她看向苏怜和苏父,几乎要撕碎了他们:“白眼狼……苏家这是来了一只白眼狼,枉我待你如亲生女儿,你却……你却勾引你姐姐的未婚夫?!”
“你话别说的这么难听!”
苏父拍了